司珩将车速加快了一些:“马上就到家了。”
昨天晚上折腾了大半晚,今天又一直拉肚子,从医院回家后江故吃了药就睡下了,几乎是累的秒睡,就想趁吃了药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临睡前他还想着等晚上他要回自己房间睡,他不想到了半夜又折腾人。
睡了个把小时醒来,还没睁眼就感觉肚子上暖暖的,再一睁眼就看到司珩坐在床边,拿着一个艾灸包给他热敷肚子。
看他醒了,司珩朝他笑了笑:“睡好了吗?肚子里还难受吗?”
江故摇了摇头:“不难受了,你怎么不睡一会儿啊,昨天晚上就没睡好。”
司珩:“我不困,饿了吧,吃点东西好不好?”
江故朝他伸手,司珩把艾灸包放到一旁,将人给轻轻扶着坐了起来。
等司珩端了一碗面条进来后,江故道:“今天晚上我想回自己房间睡。”
司珩没说可以或者不可以,只是看着他道:“那我晚上可能就睡不好了,我会总想去看看你睡得好不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自己偷偷吃药,一个晚上大概会忍不住去看个五六次吧。”
江故放下筷子,认真看着司珩:“我不是那种难受厉害了还硬撑的人,不舒服的程度,是不是吃药就能缓解,这么多年了我自己有经验的。”
这算是一种长期生病的经验吧,身体的难受刚一发作心里就有数了,有时候忍一忍就过去了,有时候可能需要吃点药,但吃了药也就好了,但这过程他可以不打扰到旁人的自己缓解。
在生活上他其实已经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依赖司珩了,但江故清楚任何事都是有个度的。
这就好像小拇指划了个十分钟就能愈合的小伤口,却哭得震天响搞得周边的人都担心紧张,一次两次都能得到及时的回应,次数多了,就把人家的耐心消耗没了,那以后得不到回应的时候,这份落差的失望就要自己承受了。
司珩眼神专注地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是个成年人了,这些年你一个人也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但是江故,这跟我担心你没有关系。”
他知道江故饿了会自己吃饭,没有吃的也会点外卖,可这不妨碍他依旧担心他吃的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
知道他困了会去睡觉,冷了会加衣服,但同样的,看到入睡的时间,他会控制不住地想他有没有乖乖睡觉,看到变了的天气,会担心他有没有加厚衣服。
江故指了指小桌子上的水杯:“你看这个水,喝一口就少一口,慢慢的很快就见底了。”
司珩顺着他的指尖看向那杯水,道:“家里的水你喝见底过吗,你看到的是一杯水,那它真的就只是你眼前的这杯水吗,万一它是个永不见底的泉眼呢。”
江故怔怔地看着司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司珩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拿起筷子挑了几根面条喂到了他的嘴边:“快吃,再不吃就冷了。”
一场谈话有种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挑明了一些东西的感觉,有一种黏糊的气息在灯光下慢慢荡漾开,就像一杯清水里被丢入了一颗糖,一点点溶解,让原本清爽的水变浓稠了几分。
江故一根根吃着面条,有那么点想让司珩再说些什么,期待着,又忐忑着,嘴里吃着面,眼里盯着碗,思绪却已经飞走了。
结果面都吃了大半碗了,司珩只是在一旁坐着,每当他停下筷子,才会开口哄他再多吃几口,很显然并没有打算继续刚刚的话题,或者说并没有准备一鼓作气捅破那层纸窗户。
江故将筷子往小桌子上一放:“饱了,不吃了。”
司珩看了看他,感觉再劝吃江故就要生气了,于是见好就收起身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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