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指节轻扣玻璃的声响打断了这场即将要成为单方面的对话,池矜献收住话音,扭头朝窗外去看。
南孟白拄着一根单拐,等人看过来就笑着冲人打招呼:“怎么还不走啊。”
池矜献没想到和他还能再次相见,还这么快,他以为南孟白早请假回家了。
“噢正要走呢。”池矜献说道,看了眼陆执,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我告白呢,你突然打岔。”
窗户关着,没开,但他轻快又有点发窘的声音还是透过透明玻璃传给了南孟白。
南孟白轻声一笑,说:“那我赶紧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池矜献:“你怎么还没请假回家啊?”
两人一人一句有来有往,陆执站在那里,眼眸半垂,未发一言。
班里还剩一半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也突然放慢了自己收拾东西的动作,余光却早已经开始不听话了。
闻言南孟白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道:“本来是要请的,但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就多留了一下午。”
池矜献:“嗯?”
南孟白低咳,不好意思似的摸了摸鼻尖,说道:“昨天太唐突,今天这算有缘么?”
“……”话落有一会儿,池矜献还是没明白:“啊?”
南孟白垂下眼睫,不敢看人了,只又摸摸鼻子:“……联系方式。”
寂静无声。在这股静里,不不知为何,池矜献突然觉得心底不但虚,还有点莫名地凉。
一迈眼,陆执果然沉郁地扫了他一眼!懒散的看似轻飘飘,却实则极有压迫感。
跟下午生气的时候差不多。
但旋即,陆执就伸手拉开后门,像是再也不愿看池矜献了,迈腿就走。
直到下一秒,极其淡薄的味道小猫探爪似的探出了些许。离得稍远了就闻不见,可身在后排的池矜献几人,一定能染指。
——银铃苍兰。
陆执眼眸猝然抬起,顿在了走廊里南孟白的面前,一双过于黑的瞳孔里什么也看不见。
南孟白不明所以地拄着单拐站在原地,任陆执不善地盯着。
“陆哥你等等我,咱们一起走。”池矜献连忙跟上陆执,在他身后焦急地说。
后门一开,即将深秋的力量就显露了出来。池矜献只觉得一股微凉的风把他毛孔全吹开了,来不及闭上,因此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吸足了一阵冷风,他下意识抖了下。
幸好只是一瞬间,过了那几秒就能适应了。
池矜献心想,校服上不知道还有没有味道,等一会儿和陆哥到了校门告别后,再把校服拿出来穿上吧。
“冷吗?”忽而,陆执的声音这样问道。
池矜献还以为自己的心声被听见了,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实话实说:“有、有一点点。”
话落,池矜献就只觉眼前一暗,脑袋顷刻间便被一层柔软舒适的布料罩住了。
池矜献迅速地把衣服往下拉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还些许迷茫地眨了眨——只见刚才还在陆执手上的校服此时就在他身上!
“周一洗干净了给我。”陆执说。
池矜献还低头看着校服,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
陆执又道:“穿上。”语气里几乎带了点命令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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