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程泊寒很自然地说,“去洗漱,过来吃饭。”
程泊寒穿了一件蓝色休闲衬衣,宽松长裤,头发没有像之前在工作场合上那样一丝不苟地全梳上去,看起来很放松。这是文乐知第一次见这样装扮的程泊寒,比一身正装、不苟言笑的程泊寒年轻了好几岁。
等文乐知洗完出来,程泊寒已经坐在餐桌旁等着了。文乐知左右看了看,刚才那个中年男人已经不见了。他默不作声走到桌边坐下,眼前放着一碗石斛猪肚鸡汤,汤色浓白,香气扑鼻。
他不说话,程泊寒更是沉默。一时间餐厅里只剩下碗筷轻响。
恶劣的开始、糟糕的初夜、未知的婚姻,种种这些带来的焦虑,都在一碗浓香热汤下肚后,得到了有效缓解。文乐知自问口腹之欲很低,在餐食方面要求不高,唯独喜欢喝汤。
见他的碗空了,程泊寒抬手拿过来,盛满了,又推过去,示意他继续喝。
“从钟鼎楼请的师傅,以后每天上午过来做一次营养餐。”程泊寒说,“中午下了课司机去接你,吃完饭再回学校。”
钟鼎楼是元洲城顶级饭庄,需要预约,会员制,不接待普通食客。文乐知别的不知道,但能把厨师请出来上门做菜,不是光有钱就可以办到的。
为了他中午这一顿饭,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但他不能不领这个好,看起来很不知好歹一样。通过短短几天的接触,文乐知已经领悟到凡是程泊寒做了决定的,就不要再试图阻止。所以他很快地说了“谢谢”。
吃过午饭,文乐知又觉得困,看看下午上课时间还早,想再睡一会儿。但他不好意思说,又不是在自己家里,吃了睡、睡了吃算怎么回事。
程泊寒看他坐在沙发上困得直点头,直接走过来说:“去卧室睡一会儿,下午上课前送你去学校。”
文乐知顾不得别的了,揉着眼睛去了卧室。
下午一点半,文乐知跟在程泊寒后面出了门。他怀疑自己的课表都印在程泊寒脑子里,几点上课,上什么课,程泊寒都很清楚。
因为在出门前,还是程泊寒提醒自己别忘了带拓片带刻刀,并且带他去书房里转了一圈——直到此时,文乐知才发现最里面一间是自己的书房,里面有电脑,还有一些常用书籍和工具。
东西都是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
穿过两条街,进了校门,车开到研究生楼前停下来。上课还有十分钟,三三两两的学生正往楼里走。文乐知让车停得稍远一点,毕竟一千多万的迈巴赫很容易引来围观。
他抱着书包下车,没想到程泊寒也跟下来。文乐知只得站得板板正正的,跟程泊寒说:“我到了。”
正常人听到这句话就该说再见了,但程泊寒“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大有一副要把文乐知送到门口的架势。
文乐知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乐知——”何晏远远跑过来,冲文乐知挥着手,脸上绽开一个很大的笑容。
“你怎么回事?昨晚找你上号都找不到人。”何晏一上来就大力拍了文乐知肩膀一把,嘟囔着抱怨,“你干嘛去了?”
昨天的婚礼并未通知同学,文乐知是个公私分得很清的人,来宾名单主要是程家拟定的,他也不觉得程泊寒愿意邀请自己的同学。况且最重要的一点,订婚和结婚分别是两个人,他不想成为同学间的谈资。
但何晏跟他关系亲厚,是可以说的,只是时间太紧张没来得及。
昨晚干什么去了?见文乐知不说话,何晏又追问了一句,没注意到文乐知红透的耳根。
今天刻意回避的一些行为和场景不可避免地扑到眼前来,文乐知觉得自己实在是丢人,在床上被艹哭,还听程泊寒说了很多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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