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知垂下手,咬了一下唇,嘟囔了一句:“那你留着吧。”
镜面上映出程泊寒的脸,带着笑意,而文乐知又红了脸。
程泊寒回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出差,春节前都留在元洲。两个人过了一段平静日子,除了程泊寒每晚都喜欢折腾一顿再睡,这段婚姻对文乐知来说,没有婚前想象的那么难熬和难以应对。
文乐知和程泊寒关系的微妙变化,始于那次程家老宅的夜半谈心。他想,人家都说婚姻里最重要的是沟通,果然是对的。
他甚至跟文初静说了自己的想法,觉得经营婚姻没什么难的,让姐姐放心。文初静远没有文乐知这么乐观,但看到弟弟开心,也不想说太打击他的话,只能任其自然,希望程泊寒不管有没有真心,底线是不要伤害文乐知就好了。
第17章 坦白从宽
寒假前,文乐知参加了临市举办的一个古文字研讨会,会期两天,要在当地住一晚。文乐知跟程泊寒报备了行程,程泊寒让司机跟着他,嘱咐了几句别乱跑、别乱吃东西诸如此类的事,便放任他去了。
谁也没想到会有意外。
当天会议结束后,文乐知在回房间的走廊里,看到了等在他房门外的谢辞。
上一次和谢辞见面,还是在婚姻注册现场,文乐知说的最后一句话很决绝:“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而谢辞的态度十分激动,大有文乐知不给个说法就纠缠不休的意思。但后来,文乐知担心的事情一直没发生,大概程泊寒跟谢家达成了什么约定,谢辞没再出现过,他们的婚礼也顺利进行。
见文乐知停下脚步,有些警惕地看过来,谢辞苦笑了一声。
“乐知,你不用怕我,我不会再冲动了。”谢辞和之前一样,依然是一副温润君子的样子,“我本来一直想见见你,跟你道个歉,那天吓着你了。”
他目光流连在文乐知脸上,尽量克制着情绪:“取消订婚跟你无关,是程泊寒逼你的,我知道。”
“没人逼我,是我同意了程家提出的条件。”文乐知静了静,说,“谢辞,是我对不起你。”
两个人站在走廊里,傍晚的光线不算明亮,研讨会定的酒店条件一般,隔音效果不算好。隔壁房间内说话的声音隐约透过门板传来,还有偶尔路过的旅客,都让文乐知不安。他只想赶紧结束谈话,回到自己房间去。
谢辞脸色不怎么好看,但还是维持着笑脸:“怎么,现在就开始替他说话了?”
文乐知捏了捏手里的文件袋,有一点烦躁涌上来——他之前对谢辞是没有这种感觉的,这才短短两个月,就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文乐知迅速把这种情绪归结为自己应该要为婚姻负责——所以他说,“我结婚了,要对另一半负责。”
谢辞把头偏向一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很不愿意听见文乐知说这样的话,换了个话题:“之前我试过找你,但程泊寒把你看得很严,一直没机会。见你一面太难了,不说别的了,乐知,一起吃个晚饭吧!”
文乐知摇摇头,说:“不了,我约了同学。”
谢辞不肯罢休:“是吗?那你们在哪里吃,我跟你们一起。”
晚饭是定在酒店自助餐厅的,文乐知下了会议之后没打算出去,吃完饭就要回房间休息,因此早就跟司机说不用跟着。司机跟着文乐知这段时间,知道他是不太爱出门的,而且有事一定会提前说,从不做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所以也就放心回房间了。
“不了,”文乐知再次拒绝,“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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