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条件,专家已经做了术前评估,告诫过程家人,这时候千万要顺着他,不能受刺激。文乐知来老宅已经陪了程秉烛四天,白天上课,晚上回来,和老爷子说话、写字。
程泊寒晚上也来,和文乐知睡在原先自己的房间里。
两个人在老人面前都装作若无其事,但程秉烛再衰弱也看得出他们出了问题。文乐知的局促和回避,程泊寒的克制和狂热,让他们的关系处在一种极度拉扯的危险当中。
文乐知对程秉烛几乎有求必应,但唯独这次卡了壳。
“外公,手术肯定会很成功的,您不老,只要注意保养,会好起来的。”
文乐知回避了程秉烛的问话,随后似乎因为不能给老人明确答复有些愧疚,自顾不暇的人还要小声劝慰着别人,认真的样子让人心疼。
程秉烛一生杀伐果决,如今对着一个小辈,想要再用些话术或者手段的心思便觉得有些不堪。他叹了口气,剩下的事,就看程泊寒造化吧。
手术前一天,程中、程俞兄弟俩都来了,在场的还有程曜和程泊寒。一家人貌合神离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明面上关心着老爷子的手术,私底下涌动着多少暗潮就不得而知了。
文乐知全程安静坐在餐桌旁,闷着头吃饭,但吃得少,几口下去就停了筷子。期间程泊寒扫了几眼过来,将一盅汤往他面前推了推。文乐知喝不下,但还不至于当着外人落程泊寒面子,便象征性喝了几口。
程秉烛吃到一半,说累了,要上楼休息。大家都站起来,帮着护理把老爷子搀到轮椅上。眼看着老爷子要走,该说的话却没有说,站在一旁的程曜最先沉不住气,张了张嘴,被他爹程中一个眼色顶了回去。
老爷子一走,大家没那么拘谨了,餐厅里火药味渐渐涌上来。说到底曾经都是一家人,不用装,也不必藏着掖着。
程中板着脸,端着家中长辈架子,叫管家撤了餐具,沏上红茶,很快切入正题。
“晚上都不要回去了,明天父亲手术,我和程俞盯着,”程中视线在程泊寒脸上落定,接着说,“其他人在家里等消息。”
程曜立刻说:“好的,爸。”
程泊寒不明显地笑了一下,站起来,对其他三人视若无睹,一只手轻轻搭在文乐知肩上,低头问他:“累不累?早点上去睡吧。”
文乐知便顺着程泊寒的力起来,点点头,也没说话,转身往楼上走。
见两人完全不当回事,程俞当先恼了。他懒得做样子,做了十几年也够了,开口便不客气。
“文家坑了通达多少,你心里清楚,为了一个文家小少爷,给文家补窟窿也就算了,如今还对文怀放水。泊寒,说到底你是个外姓人,就算通达没了,你也不在意吧!老爷子病着,这些事我们不想拿来烦他,但他要是知道了,你说得有多失望。”
程泊寒停下脚步,手掌在文乐知肩上很轻地按了按,安抚住一脸惊诧的人,而后回过身来看着站在餐厅里的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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