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他。
他在明,对方在暗,但无论明暗,彼此都能感知对方的存在。
非常熟悉的感觉。
他甚至能通过第六感,觉察出对方玩味又期待的视线。
「不存在的朋友」究竟是什么样的朋友呢?
祁究对于多喜多乐的表演曲目越发感兴趣了。
祁小年同样注意到了这副令人不适的画,画面灰暗压抑的底色、歪斜粗糙的蜡笔线条、以及用明亮色调处理的人物面部特写…诸多反差强烈的元素被强行叠加在一起,以平面线条色块的方式呈现,很容易让人产生梦境与现实相交汇的错乱感,精神值也很容易被污染。
其实不光是这幅画,整个以“少女感”为风格的203房间都是失序的,日常被扭曲,时空的界限也被模糊,难以名状的错置感正一点点将置身其中的人渗透。
“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祁小年下意识移开视线,询问看似完全没被画作影响的祁究。
或许是心理作用,当他把目光移向祁究时,不安的情绪稍稍获得缓解。
祁究:“想方设法在房间里找到《不存在的朋友》的乐谱和歌词,说不定这首名字诡异的歌可以给我们带来惊喜。”
自从得知多喜多乐的比赛表演曲目后,祁究就一直很在意。
“没问题,《不存在的朋友》作为多喜多乐的表演曲目,她们平时一定没少练习,房间里应该有词谱,而且这间房也不大,我想应该不难…”一句话没说话,正试图搜索书桌的祁小年愣住,“咦?书桌的抽屉怎么都被人锁上了?”
正要翻找《不存在的朋友》词谱的祁小年失望地发现,包括床头柜和书桌在内,房间里几乎所有抽屉都被上了锁。
祁究用指尖摸了摸一尘不染的桌面,啧声道:“许太太确实没说谎,多喜和多乐的房间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给我们留下,包括抽屉的钥匙。”
“除了词谱外,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找到歌曲相关内容…”祁小年小声分析道。
祁究再次将目光投向这间充满怀旧感的房间。
多喜和多乐的书桌上摆着两盏台灯、插满五颜六色铅笔的笔筒、以及他们一家四口的合照。
和挂在床头风格荒诞的蜡笔画不同,这张一家四口的合照非常写实。
照片里的多喜和多乐手里拿着粉色冰淇淋,兴许是拍照的时候天气太热了,又或者是冰淇淋实在不好吃,微微融化的冰淇淋黏液顺着脆皮淌下、渗入女孩指缝间,照片的女孩却丝毫不在意,她们笑容明亮地面对镜头,背景是失焦的游乐园,一辆变得模糊的过山车从远处穿过,许民新夫妇站在两位女孩身后,和孩子们比起来,两位家长的笑容要暗淡疲惫许多,甚至有点牵强。
祁究注意到,这张照片里的许民新夫妇已经不年轻了,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可这会儿的多喜多乐只有七八岁的年纪。
在副本背景的年代里,多喜多乐年纪这样小,通常情况下,她们的父母许应该更年轻才对。
当然,这种程度的疑惑并不能作为线索,只是发散性的猜测。
房间东面靠墙的位置放着一架钢琴,在那个年代,给孩子买钢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可见许民新夫妇很注重对多喜多乐的培养。
钢琴上铺着白色碎花罩子,罩子上摆着一排同样五官缺失的诡异玩偶。
祁究把玩偶逐一撤下,掀开钢琴罩的瞬间,一份琴谱随之翩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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