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卜长老能给这些小龟们算出个什么名字……”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幼儿室的光暗了下来。
白若听着外头隐隐约约变小的雨声,将身子缩进了龟壳里。
隔日,雨过天晴。
一道雄浑沙哑的声音仿佛隔了一层,模模糊糊传进了白若的耳朵里。
“你们把小家伙们照料得很好……”
白若从龟壳里探出半个脑袋,在明亮的光线下微微眯起眼睛。
她适应了一会儿,才勉强看清站在幼儿室门口的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袭墨色长袍将他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唯有袖口伸出一双枯瘦的手,似乎拿着一块黑乎乎的椭圆状物体。
白若凝神仔细看了两秒,才发现那是一只龟壳。
或许是因为主人的长年把玩,那只黑褐色的龟壳散发着古朴温润的光泽。
就在白若打量龟壳的功夫,她的身子突然一轻,一双手将她轻轻捞起,和其他小龟们一起放在了一旁的长案上。
白若的目光被挡住了。
下一秒,一幅卷轴凌空而起,在长案上倏然铺开,无数文字闪烁着荧光,在卷轴上不断浮动。
接着,排在最前面的一只小龟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托起,漂浮至卷轴上空。
白若不知不觉张大了嘴巴,除了江朔和江罗罗偶尔在龟形和人形之间来回转换让她心中有所猜测外,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法术。
小龟不安地在半空动了动爪子,然后“啪嗒——”一声落在了卷轴上,在平整的缎面上砸出一个拇指大的浅坑。
江朔和江罗罗齐齐把目光投向了操纵卷轴的老人。
卜长老掩饰般地轻咳两声,“族里百年没有小龟出生了,业务有些生疏了……”
由于摔了一跤而变得头昏脑涨的小玄龟划拉了半天,才在卷轴上颤颤巍巍稳住身形。
在江朔和江罗罗担忧的目光中,仪式继续。
这时,又一只小龟不知何时爬到了长案边缘。
“啪嗒——”
圆形小龟在空中自由落体的瞬间,悬浮的卷轴犹如长了眼睛一般,骤然伸长,接住了这只莽撞的小家伙。
好巧不巧,这只小家伙正正好好砸在了还在卷轴上发愣的同伴身上。
受到二次撞击的小龟彻底懵圈了,趴在卷轴上一动不动。
两只小龟叠罗汉一般缩在卷轴一角,再也不愿意迈出半步。
江罗罗迟疑地看了小龟一眼,又转向卜长老,“这……”
卜长老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眯起眼睛看向被两只小龟挡住半边的文字,“难——”
“倒也适宜。”
“就叫江难吧。”
江罗罗看着叠成一团的小龟,“两只都叫这个名字?”
同名可不好区分,若是以后喂食,她喊一声江难,这两只小龟岂不是要为了食物打上一架。
卜长老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几率胡须,一本正经道:“这好办,就叫江一难和江二难。”
白若听着这敷衍的名字,在光滑的桌上面悄悄磨了磨爪子。
她完全理解江朔昨日那复杂神情了。
若不是知道卜长老是名副其实的龟族长老,她八成会觉得他是哪个江湖骗子。
有了新名字的江一难和江二难被江罗罗轻手轻脚地从卷轴上挪了下来。
就在白若左顾右盼的时候,她猛然 “飞”了起来。
白若心头一紧,这便轮到她了?
她顾不得多想,眼珠滴溜溜一转,飞快扫过卷轴上流光闪烁的字迹。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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