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翘着的时候,宁姝说:“我问完了,学长。”
“真乖。”
御怜将掌心从宁姝的后颈挪开之前,笑着夸奖了他刚才的表现。
几个问题下来,对方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相处,即使没有提醒,宁姝的视线也不再会逃避。
而在这个时候,御怜却猝不及防地伸手点了点他的脸颊。是刚才用树叶尖轻刮过的地方,轻微的一点力,没想到竟然在对方的脸上留下了一点红痕。
“皮肤很敏感吗?”
这明明是一个很正常的问题,但因为御怜说话的腔调和表情,让宁姝的心里升腾出一股热意来。
“嗯。”
宁姝遗传了妈妈的体质,不过要更严重一点。平时在哪里磕着碰着,都会在身上留下一片青紫淤痕。
有些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他连痛都没有感觉到。
他解释的话说得磕磕绊绊的,“不是特别严重的话,等、等会它就会自己好了。”
这是宁姝的经验之谈,一般来说,像是这种树叶刮蹭出来的痕迹,半个小时左右就会消下去,再严重一点的,则需要几个小时,以此类推。
而御怜却盯着他脸颊那处已经转淡了的红痕,突然道:“如果以后需要进行过度接触的话,我会注意一点的。”
这话说得绅士又从容,全然地为了宁姝着想。可只要仔细追究内容,又立即叫人感到非同寻常的害羞。
宁姝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御怜了,但在没忍住抬手揉了揉被戳到的脸颊时,他又一次垂了脑袋,然后发出一句像是从喉咙里哼出来的话:“也可以,不用注意。”
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究竟在说什么,正因为这样,才会越感到不好意思。说完话,掩耳盗铃一样地舔了舔嘴唇。
御怜看着他揉完以后,更显得红的脸颊,轻笑着说:“我知道了。”
笑意蔓开时,原本就显得无比危险的涩气更加浓稠了。宁姝站在御怜面前,一时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宁姝还没有想出话来,御怜就已经重新站直身体,向后退了几步,将彼此维持在了正常的社交距离。他用拿着书的左手朝对方摆了摆,看上去毫无留恋,连表情也恢复成了绝对的冷静持重。
亲昵与越界结束得像是一场虚妄想象。
“今天不早了,我还要回家。如果你喜欢跟着我的话,还是可以像之前那样。”
御怜是江市本地人,一个月中总会有固定的几天要回家。
宁姝被御怜的变化弄得一开始还没有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过了会儿才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这段时间的跟踪早就被对方发现了。
羞耻感顷刻间就将他整个人淹没了,浓密的睫羽形成的眼线似乎都要就此飞起来。
“学长,你都知道了?”他干巴巴地问出这句话,一副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样子。
御怜此刻是没有笑着的,但因为那双眼睛太过温柔,给人造成了一种他仍旧在轻轻笑着的错觉。
“逃跑的时候,动静太大了。”
他以一种极度专业的口吻,来跟宁姝解说着自己会发现这件事原因。毕竟那么多尾随他的人当中,只有这么一只兔子总是藏不好自己的尾巴。
说完,御怜就从宁姝的身边绕了开来,往校门口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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