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说道:“夫人还请放心,您之前说过,不想让世子知道你去挖过那块地,奴婢还一直记着呢,昨晚在世子回府之前,奴婢便找了一些仆从将那位置回归成了原样,保准世子看不出来什么。”
江絮清笑出了声:“安夏你真聪明。”
安夏摸了摸后脑,被夸奖得嘿嘿一笑。
休息了一阵,江絮清觉得身子大好了些,便想要安夏扶她起来随意走走,她还没起身,便看见一道人影掀了帘子径直进入。
江絮清诧然,“你怎么回来了?”
裴扶墨脚步不停,淡淡道:“我什么时候说走了?”
他的确没说,但前不久他忽然起身一句话没说就离开房间,她可不是认为他又出府了吗。
裴扶墨摆了摆手,安夏心领神会,便悄悄退了出去。
他走过来,说道:“我方才去找了宋大夫,听他之言,你浑身冰冷应当是昨夜服用了那药的缘故,晚点便能回暖了,但你今日不可随意走动,好好在床上休养。”
江絮清躲避他的眼神,轻声道:“我知道了。”
她直接又钻回了榻间,乖巧地继续去睡了。
裴扶墨淡笑了声,冷不丁说道:“你不饿?”
默了许久,床榻最里边传来郁闷的声音:“不是你让我睡的?”
他倾身过来将她扶起,“我是让你在床上休息,没说让你睡一整日,你从昨晚就没吃,现在都巳时了。”
说完他便唤安夏去准备一些清淡的膳食进来。
江絮清怔怔地望着他精致的侧脸,有诸多不解一直在心头萦绕,为何他好像变了,分明还是那张脸还是那声音,可她却觉得不像平常的裴小九。
没多久,安夏呈上一些清润好消化的食物。
裴扶墨在榻边安置了个矮案,方便她直接在榻上进食,二人简单用了一点膳食后,裴扶墨便扶着江絮清去睡了。
待确认她安稳地睡着后,他面上的笑意才渐渐彻底褪去。
很快,安夏又被唤了进来。
她低着头,老实地将不久前跟江絮清的对话都交代了出来。
但后院古槐树的事特地隐瞒了。
“还请世子放心,奴婢没有跟夫人说……说她昨晚唤了大公子的名讳。”说出这句话,安夏自己都吓得不行。
昨夜里夫人哭得迷迷糊糊,她和世子都听不清她说什么,就听见“对不起”和“裴幽”二字,还记得昨晚世子听到大公子的名讳从夫人口里出来,当时脸便沉的要提刀杀人一般,吓人得紧。
裴扶墨指骨揉了揉眉心,“下去。”
“……是。”安夏瑟瑟发抖,刚退后几步,又听世子冷冷地警告,让她把嘴闭紧。
裴扶墨侧卧在江絮清身旁,一条腿放松一条腿屈着,身姿懒散,十足的俊朗不羁。
他睁着一双漠然的桃花眼,抚摸江絮清温软的侧脸,眼神流露几分哀色,喃喃低语:“娇娇,怎么办,我险些就要信你了。”
昨夜就差那么点,他便又要上了前世一样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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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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