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的湿发贴在她的颊边,她用力地按住自己的头,以求能减少疼痛。
她哭喊着:“裴小九,我好疼啊……”
她现在头疼欲裂,痛苦到已经分不清自己在何处了。
裴扶墨黑眸轻颤,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娇娇再等等,大夫马上就来了。”
“疼……”她什么都听不进,一直在痛声哭喊。
裴扶墨此时心如刀割,但她昨夜淋了太久的雨,高烧实在严重,倘若白天不及时强行医治,恐怕……
此时的头疼欲裂,便是那个大夫说的副作用。
怀里的人小小软软的,疼得四肢不断地挣扎,那一滴滴泪活像是往他心里流淌。
“抱紧点……”再抱紧点。
江絮清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的地牢,她用力地抱紧已经断气的裴扶墨,可他再也不会主动伸出手紧紧抱着她了。
裴扶墨怔了瞬,便又用力加深了这个拥抱。
这拥抱分明已经紧到让她喘不过气了,可她却觉得脑袋的疼痛感竟得到了缓解。
江絮清阖眼呢喃:“真好……是有体温的。”
声音细弱不可闻。
一滴泪忽然落在她的眼尾,与她的泪水混成一团,顺着脸颊流下去。
“娇娇再等等,大夫很快就来了。”她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掌心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耐心地安抚她。
此时门外响起了侍女喜悦的嗓音:“世子,太医来了!”
屋内熏香缭绕,裴扶墨坐在榻边,静静看着睡着极其不安稳的姑娘。
方太医施针过后,说道:“世子,那药物的副作用已止,今晚过后便可安心了,世子夫人只要再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便能痊愈。”
裴扶墨忽地问道:“这药物的副作用,是只有疼痛吗?”
她方才那番,除了疼,似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了一般。
方太医道:“那副作用会让世子夫人意识混乱,人在极其脆弱时,多半会想到自己最痛苦,最不愿回想起来的记忆。”
所以她方才哭成那样,是记起了她最痛苦的记忆?
裴扶墨感到自己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下,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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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熬的夜总算过去,天亮了后。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直接投入了屋内,为昏暗的室内平添一抹淡薄的暖意。
江絮清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地便是男人的喉结。
看来裴小九是抱着她睡了整晚。
她轻轻动了动有些发酸的手臂,想要将右手从他怀里抽出来,却不慎将他松散的衣襟扯开了些。
他白皙赤.裸的胸膛几乎大半袒露。
江絮清眼眸一缩,目光落在他胸口心脏部位那伤口上,他竟是一直没有给伤口上药?
她不知为何,鼻尖瞬间酸酸的,想要流泪。
“怎么了,还在疼?”身旁响起了低哑的嗓音。
裴扶墨不知何时醒了,睁眼时,眼底有浅薄的乌青。
江絮清低着脸,小声道:“不疼了。”
裴扶墨缓缓挪开身子,坐起来边穿衣裳,边问:“那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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