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便睡在值班室,早起被护士喊醒的时候还有些头疼,揉着额头去卫生间洗脸。
洗完脸,她去病房给昨天送来的老先生做了个检查,嘱咐护士随意注意着情况给她打电话。
夏天的太阳升得格外早,热得也快,才八点便有正午当空的炙烤感。
回家路上,温意从家楼下的超市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和新鲜蔬果,快到小区门口时看见不远处路上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年正在过马路往这边走。
“夏天?”温意朝他招招手,有些惊讶。
夏天的身量长得很高,接近180,有着少年人独有的清瘦,看见她眼前一亮,大步跑过来:“温医生。”
“你怎么在这里?”温意见他满头的汗,从包里抽出了一张纸想递给他。
夏天没接,他乖乖低下头来,黑发毛茸茸的,后颈骨骼突出,像是要等着温意给他擦的样子。
温意失笑,抬手把他额头上的汗擦掉。
擦完,她把剩下的纸也塞给夏天。
“谢谢温医生,”夏天眼睛亮晶晶的,少年恢复得快,现在整个人在医院的阴郁之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蓬勃的朝气。
“别那么客气。”温意被他感染得也笑眯眯的。
“我是来上补习班的,”夏天说,指指了她所在的小区:“我们老师住在这里。”
说完,他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之前落下太多课了。”
“那挺巧的,我住这。”温意说:“一起吧。”
夏天点了点头,看向她手里的东西:“我帮你拎。”
夏天补习的地方和温意邻楼,之后经常能碰见他,一般是在温意上班和下班的时候。
陵江的夏天汹涌又热烈,高温烘烤着大地,医院里大家渐渐都不爱出门吃饭,每天依赖外卖存活。
温意忙着手术和照顾病人,也是在月底看到工资打过来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顾连洲已经走了快半个月了。
她点开顾连洲的朋友圈,依旧是空空旷旷的,这些天,温意也没有主动给他发过信息。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薛幼仪突然凑过来:“诶,发工资了,我们晚上去吃烤肉吧我好想吃。”
温意慌忙把手机熄灭,心不在焉地答:“好啊。”
“叫上锦月小程还有老黄他们一起,人多好玩。”薛幼仪兴致勃勃在群里开始喊人。
于是晚上下班,科室众人说说笑笑一起去,男生们开了车,温意和薛幼仪坐娄锦月司机的车。
“真好啊,”薛幼仪舒舒服服坐在空调冷气很足的豪车里,感慨:“锦月,我家要是也这么有钱,我才不来干这份苦活,吃喝玩乐不好吗?”
“吃喝玩乐会腻的,”娄锦月认真道:“在医院让我觉得自己有价值。”
“孩子真可爱。”薛幼仪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脸:“是还没被病人家属磋磨过。”
温意扶扶额,知道薛幼仪要开始讲故事了。
果不其然,薛幼仪表情苍老地开始回忆起自己被病人家属折磨的那些年。
娄锦月听得十分新奇,二人越聊越投入。
温意支颐着脸看向窗外,太阳还没落山,夏令时的白天很长,街上到处售卖着红艳艳的西瓜和冰可乐。
盛夏是永远不会变的,过多少年都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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