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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是11月30日,过了零点便是顾连洲的生日,温意掐着的时间点,在小岛上随便找到一家咖啡店,要了一块小小的黑森林蛋糕和一根蜡烛。
时针转过零点,她擦亮火柴,火苗照亮临街的玻璃,外面是凛冽的风,漫天灰暗,也因此她抬眼便看见了玻璃上映照着的自己的模糊影子。
玻璃窗上的女生围着厚厚的灰色围巾,黑色羽绒服和白色毛线帽,半张脸隐在围巾里,只余清亮的双眸。
她闭眼,双手合十,火苗的热度隐隐灼烧着手背,认真地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还有,平安健康。
后来每年12月1日,温意都风雨不移地点燃蜡烛,在明信片上写下祝愿。
八年时光,八张明信片,贴满邮编和邮票,却从未寄出,被她沉默地保存在盒子里。
温意次日调休不用上班,她按照往常的生物钟时间起来,拉开窗帘伸了个懒腰。
早上温度不高,空气中有丝丝凉爽的风,温意换了一身运动衣,把头发扎成马尾下楼跑步去。
晨跑的习惯是学生时代养成的,回国之后因为工作太忙,基本只有周末不上班的时候才有时间晨跑,平常她就在家里瑜伽垫上做一些健身运动。
绕着小区跑了几圈,温意买了一瓶水,擦着汗上楼,到家门口的时候向对面的门看了一眼,有点好奇顾连洲今天有没有去上班。
她心不在焉地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打开门进去找到自己没带的手机,发现微信里有一条来自顾连洲的未读信息:【没上班?】
嘴里还含着的半口水差点喷出来,温意咽下去,回复:【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发出去之后,她立刻在脑海里回忆自己刚才有没有遇见过顾连洲。
尚未回忆完一圈,手机振动一声,顾连洲发来了一张照片。
温意点开,眼睛瞬间瞪大了一圈。
顾连洲发来的是一张她的照片,因为是从落地窗往下拍,他放大,又因为她在跑步难以聚焦,因而照片有一丝模糊。
但依然能看出是她,灰色的一身运动服,高马尾,耳朵里塞着白色的耳机。
温意的神情瞬间有一丝裂开。
她脸没洗牙没刷下去跑步,高马尾随手扎起来的,发丝凌乱,又因为运动出汗而贴在绯红的脸边,绝对称不上好看。
她把手机倒扣过去,深吸了一口气,内心无比懊悔。
也不想再回顾连洲的信息,温意打开热水器进了浴室,带着一肚子的郁闷洗漱加洗澡。
等到她洗完澡吹完头发出来,已经过了40分钟,温意心情稍微平复了点,才再次去摸手机。
顾连洲:【吃饭了吗?】
顾连洲:【过来吃早饭。】
这两条信息显示是30分钟前发的。
而她当时在洗澡。温意估摸着现在他都该吃完了。
她思忖了下,如实道:【刚才在洗澡,没看见信息。】
发完之后,温意犹豫了下,又关心道:【你退烧了吗?】
这下顾连洲很快回:【洗完了?】
温意有些不理解,回了个嗯。
那边顿了几秒,没再回,接着温意听到了几声敲门声。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谁,温意手机还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梳着头发,忽然扯到,她痛得嘶了一声。
门外的人似乎也不急,敲了两下就耐心等着她开门。
温意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连忙跑去卧室换了身卫衣长裤,把头发理好才去开门。
顾连洲抱胸半靠在门边,额前垂着几缕松散的黑色碎发,瞳仁清明了些,神色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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