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利落的子-弹上-膛声在耳边响起,顾连洲俯下身,高仁面色抖变,冰凉的枪口抵上他的额头,男人看他的眼神像看死人,嗓音冷厉:“我建议你,坦白从宽。”
高仁咬紧牙关,额头扑簌簌冒下冷汗,他不敢和眼前的男人对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做梦。”
顾连洲眸色加深,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腰间的对讲机忽然响起急促的声音,他看了高仁一眼,枪仍然抵着他的额头,另一手掏出对讲机:“一组顾连洲,什么事?”
“头儿!”对讲机另一头,韩木的声音颤抖,“刚刚接到消息,跟着温意的那两个人被打晕了,他们醒来之后,温意就不见了。”
车库冷肃而空旷。
不远处的白炽灯不断闪着,随着“滋滋”的电流声,灯芯彻底被点燃,那一片的亮光消失。
顾连洲的手指从枪把下移,扣着板机,黑漆漆的枪口划过高仁的脸颊,直到他的下巴。
稍一用力,高仁的下巴被抬起。
他浑身冰凉,冷汗浸湿整个后背,喉咙被枪口抵住,让人几近窒息的力道。
顾连洲弯腰,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神情漠然而疯狂,吐出一个字:“说。”
温意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手腕和脚踝处传来剧烈摩擦的疼痛,稍微动一动,嘴上被紧紧扒着的黑胶布撕扯着皮肤,痛得她不由自主皱了皱眉。
她睁开眼,入目是昏黄灯光下的轮船甲板,海浪一波高过一波,冲击着船身,带来微微的摇晃感。
手和脚都被粗布麻绳绑了起来,绳子绑到身后,她稍微一扭头,才发现自己是被绑在了甲板的栏杆上,背后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被乙-醚迷晕带来的恶心感涌上心头,温意浑身发凉,心下一沉,想起自己晕倒前见到的两个男人。
耳边传来皮鞋踩踏甲板的声音,温意回头,先看到一双皮鞋,接着是纤尘不染的黑色大衣。
来人大概四十出头,长相很儒雅,如果不是他手里还拽着麻绳边走边将林潜在地上拖行,温意甚至会以为他是来救自己的。
见到她醒来,男人不甚意外地挑了挑眉,他抬起皮鞋,狠狠地踹了一脚林潜,林潜浑身几乎被捆成粽子,痛苦地滚了两下。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从口袋中抽出一张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温,意。”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普通话中带点香港口音,“认识他吗?”
林潜几乎已经面目全非。
他浑身是伤,即使夜晚缆灯光线昏暗,温意仍然觉得触目惊心。
嘴被胶布捂着,她发不出音节,只能摇了摇头。
程万宏却像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事,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他半蹲到温意面前,隔着手帕掐住她的脖颈,眼神如鹰:“小姐,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温意被迫抬起头,衣服和长发都乱糟糟的,被掐着脖子,呼吸逐渐变粗。
“可惜了。”程万宏的手在她下巴上游走,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狠辣的玩味,“这么漂亮的一双眼,你说,要是我把这管药水注射进去,会怎么样?”
他说着松开了手,从大衣口袋中取出一个针管,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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