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的声音,顾连洲循声看过来,看到她,手里的资料顺势放下。
温意脚步微顿,睫毛不自然地垂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走过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她的嗓音很淡,在寂静的夜里更显出别样好听的质感。
“你不也是?”顾连洲的视线从温意的手腕上扫过,最终落到她的脸上。
温意动动唇:“我起码没有生病还在工作。”
顾连洲微微扬唇,合起手中的文件,放到床头柜上:“随便看看,主要是为了等人。”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淡,声音自然地从她耳边流过。温意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她垂眸:“万一等不到呢?”
顾连洲看着她:“就是因为不知道她会不会来,所以才要等。”
他成功了,他等到了,他在她这里从无败绩。
温意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起身就想走:“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温意。”她的手被人从身后轻轻攥住,男人的指腹搭在她手腕的纱布上,他轻声说,“对不起。”
她没说话。
他继续说:“你一定受了很大的惊吓,抱歉,是我把你卷进来的。”
温意眼里的光明明灭灭,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所有情绪,回过头:“你不用为此道歉,说起来,是我应该感谢你救了我。”
话毕,她轻轻把他的手推开,一言不发地抬脚离开。
后面几天,温意都没有再去顾连洲的病房。
他有警队的人照顾,有医生有护士,并不需要她做什么。
倒是韩木来过她的病房几次,说她这次帮了大忙,回陵江肯定要给她开个表彰大会。
温意本就不是过分外向的性格,更不爱出风头,于是委婉表示了拒绝。
“那不行。”韩木说,“你是大功臣,最低也要开个庆功宴的。”
温意一想到那个场面,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我真的没那么大功劳韩木哥,都是林警官聪明。”
韩木蹙起眉,勉强道:“行吧,你要真不想这么大场面,我回头提交申请的时候帮你说一下,发奖章奖状好了。”
“谢谢韩木哥。”温意松了一口气。
她的伤不算重,在医院观察一周后,伤口基本都已经结痂,也没出现迟发后遗症,让薛幼意彻底放下心来。
临近十二月底,办完出院手续,温意便可以出院了。
港城的冬天算不上冷,但是出院的那天下了雨,温度骤然降几度,温意收拾行李的时候听到窗外的雨声,不由得停下来多看了几眼。
薛幼仪回酒店拿剩下的东西去了,她们从医院出发直接去机场,韩木主动要开车送她们过去。
衣服都已收进行李箱,温意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蓝色的棉麻衬衫,她走出病房,来到院子里,静静看了一会儿,伸手去接廊下的雨水。
冰凉的雨水滴到掌心,触感让她被动回忆起坠海的时候,所有的呼吸和视线都被淹没,唯一真实的是,是鲜血粘稠温热的质感。
顾连洲紧紧抱着她,心脏的跳动剧烈而又真实,彼时他气息微弱,附在她耳边,唇齿呢喃间,全是她的名字。
雨水顺着掌心的纹理滑下去,细细斜斜的雨丝吹进来,温意却在冷凉的风里感觉到心口一阵烦闷的窒息。
她掌心忽地向下,汇起的水珠倾倒在地,肩上同时一沉,熟悉温暖的气息将她包围。
温意回头,顾连洲不知何时来到她身上,往她身上披了一件外套。他的眉眼在她脸侧,四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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