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浴室。他一路上把檀鸣庭捂得严严实实,没让檀鸣庭淋到一滴雨,自己倒是被雨淋透了,到现在也没来得及收拾。
浴室弥漫温热的水雾,谈惊蛰用沐浴露时碰到后颈,轻嘶了声,这才想起檀鸣庭在他颈后和肩上留下的抓痕。
浴室内的镜子因水雾模糊不清,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按在镜面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抹掉镜面上的细小水珠,露出镜子里的人。
只能照出半身的镜子前,谈惊蛰撑在洗手台上,透过镜子去看自己身上的抓痕。
红色的抓痕被温热的水洗过后有些泛白,被用力抓破的几道伤口还没有结痂的痕迹,一眼看去,给人的感觉仿佛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过于激烈的情.事。
情.事……
谈惊蛰伸手触及肩上暧昧的伤口,因为情.事两字脑中不可抑制地陷入想象。
他从镜子前离开,回到花洒下,重新冲了一个冷水澡。
谈惊蛰最后裹着一身寒气出了浴室,他不太放心喝醉了的檀鸣庭一个人睡觉,洗漱过后拎着电脑又回了檀鸣庭的卧室。
见檀鸣庭在床上睡得正熟,他坐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打开电脑开始工作,直到天亮才离开。
檀鸣庭第二天醒过来时已经醒酒了,但他完全忘记了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他洗漱后到了客厅,一边尽力回想昨晚的事,一边去找谈惊蛰。
但他既没有想起昨晚的事,也没有找到谈惊蛰。他唯一有印象的,只有昨晚喝醉后好像被谈惊蛰接了回来,剩下的完全想不起来。
他看到谈惊蛰的卧室房门紧闭,推着轮椅过去试着推了下门,发现房门被从里面反锁后才抬手敲门。
他一直敲了几分钟,紧闭的房门才终于被人打开。
檀鸣庭松了口气,仰头却看到谈惊蛰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恹恹的,似乎没什么力气。
“你怎么了?感冒了吗?”他伸手去拉谈惊蛰的衣袖,把人拽下来,去摸谈惊蛰的额头。
谈惊蛰被他拽得弯下腰,任由檀鸣庭把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开口时声音有些哑,像是嗓子不太舒服:“没事。”
檀鸣庭感觉到掌下温度灼热,正要告诉谈惊蛰他好像是发烧了,然后给谈惊蛰找出温度计测一下,目光就不经意看到了谈惊蛰颈侧肩上的痕迹。
是红色的抓痕,有几道,从宽松的衣领里露出来,暧昧到刺眼。抓痕一直延伸进衣服里,被毛衣挡住看不到,但不难想象肩后应该会有更多抓痕。
檀鸣庭余光注意到了谈惊蛰唇上的细小伤口,像是被谁咬破的。
谈惊蛰有些头晕目眩,并没有发现檀鸣庭盯着他肩膀的目光,他直起身,向后退了一步,不想自己的感冒传染给檀鸣庭。
檀鸣庭回过神:“你好像是发烧了,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嗯,”谈惊蛰半垂着眼,“昨晚淋了雨,又洗了个冷水澡。”
檀鸣庭轻点了点头,强忍下了问谈惊蛰那些抓痕是哪里来的,还有被咬破的唇是怎么回事。
“我去拿药箱。”
他根本也不需要问,因为显而易见,那种痕迹只看一眼就能看出来谈惊蛰昨晚上经历了一场情.事,还是一场过于激烈的情.事。
但谈惊蛰是和谁做了?
他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不知道谈惊蛰肩上的抓痕是接他之前就有的,还是接他之后,又出了门才有的。他也不了解谈惊蛰的朋友圈子,不知道谈惊蛰私底下都在做什么,现在也找不出一个有可能的嫌疑人。
总之不会是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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