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星阳蹲在自个房间门口的回廊前,抱着手看着不远处正拿着饲料给鱼喂食的时悦。他关了收音器,小声问:“讲真,哥,你就没感觉到压力?”
他旁边倚柱而立的傅渝仅低头扫了他一眼,又抬头看向对着一缸鱼都能自娱自乐的时悦。关掉收音器后淡淡道:“说实话,最开始的时候我动过一个很不好的念头。”
范星阳抬头看他,歪了歪头,道:“你每次一闪而过的念头都很疯狂。”比如一念之间雷厉风行把自己母亲逼出国至今不敢归来。
傅渝神情很淡漠,并不否认。面对自己打小一块长大的表弟,他也没想瞒着什么,轻飘飘道:“以前有过那么一个瞬间,我想把他圈养在身边,让他只对我一个人笑,只对我一个人好。最好是让他,心里眼里都只有我一个人。”
困在冰湖里久了的人,一旦碰到一点点火种,就总想着把它紧紧抓在自己手里,哪怕有可能被烫得皮开肉绽也在所不惜。
“当时想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时悦喜欢钱,而我正好只剩下钱。那么,是不是只要我给他足够的钱,就能把他当成金丝雀圈在身边?”
“我可以宠着他,护着他,但凡他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他。钱财、资源、前途,他若想,我都可以给他。只要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陪我说说话,陪我吃吃饭。”
范星阳看着他,眼里泛起些许心疼。这些年,他哥过得也是真不容易。原先还有个疼他的父亲,转眼人就没了。母亲又是那幅德行,毫无人性。好好一个家,突然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无依无靠,更无牵无挂。说是家破人亡也不为过,没崩溃只是人日渐消沉已经很好了。
如果没有遇到时悦,他哥也许真的会一直消沉下去,直到演变成重度抑郁,甚至轻生。只是他虽然觉得时悦对他哥不像是毫无感觉的样子,但这两人最后能不能在一起,若是不能那他哥会变成什么样,这些他都不敢去想。
他有意想让气氛好一些,于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可是你没料到,你动过圈养念头的小金丝雀,家里也很有钱。”
傅渝笑了,可不止很有钱。拥有这种几十上百万的老物件随处摆的阔气习性的人,资产必然是以亿计的。他并不清楚时悦父亲的来路,但凭着感觉,这人极可能是在京圈混过的人。四合院、还有那种气场,便是最好的证明。
如若当初他跟时悦提过想当他“金主”,而时悦又脑抽答应了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心里必然只有一个想法——金丝雀比他这个金主还有钱,怎么办!
想想那场面,傅渝不禁悄然笑起来。有些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因一念之差做出蠢事,否则他可能连接近时悦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抬手,揉揉范星阳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将其揉成经典鸡窝头。一波操作下来,成功将他小表弟眼里的心疼揉散了,替换成熟悉的敢怒不敢言。他这才满意收手,笑着拍拍那个鸡窝头,大步朝时悦走去。
范星阳看着凑在一块说说笑笑喂鱼的那对狗男男,极其想顺个手把他俩也丢下去喂了鱼。
原本时悦一大早就打过电话想让自家老爸做些好吃的,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他爸做的饭了。可不料节目组直接拦住他爸,不让他爸帮忙。没办法,六人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节目组也没彻底丧了良心,这次给的生活费还真涨了一点。时悦捏着崭新的两张纸币,一脸木然看向难得出现在大伙面前的余导,深吸一口气:“导演,这就是你给涨的生活费?”
“嗯呐!”余导笑得很是慈祥,“你说你希望节目组涨点生活费,我这不就给你们涨了。”
“可你就涨了五毛钱!”时悦咬牙切齿,“现在馒头都得一块钱起步了!”
范星阳也凑过来,满脸控诉:“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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