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紧张时,就下意识地想吞咽。可是车厢如此静谧,滂沱雨声被阻隔在外,柯屿不敢吞咽,他不知道细微的吞咽声会引起什么失控的连环效应。
“看看看,”他吃不消与商陆对视,只好垂下视线,又不耐烦地奚落,“以后拍电影有你看的,看到吐,行吗。”
商陆重新坐回去,声音里带笑着说:“我没意见。”
从机场到岛上将近80公里,雨天危险系数高,商陆不敢开快,近一个小时后才上跨海大桥。两侧黑沉沉的海浪翻涌,横风强劲,人坐车里甚至有明显的晃动感。蜿蜒的跨海大桥在雨丝中看不到首尾,只有橙黄的路灯倔强地亮着。等下了桥,两个人明显松了口气。
柯屿不好意思:“对不起,约之前没看天气预报。”
他在别墅里与世隔绝,气象厅连发数条橙色预警他都不知道。
但商陆想必是知道的。
从片场相会后到今天,中间还有三天的间隔,他有无数的时间看到通知继而改变主意,可他连问都没问,商量都没商量。
商陆并不被恶劣天气影响的样子:“没关系,以后约会也不用看。”
柯屿:“……谁说是约会了?”
商陆侧眸看他一眼,温柔地反问:“原来不是吗?”
“我找你来……”柯屿盯着机械运转的雨刷,“是聊电影剧本。”
不愧是“谈恋爱不如拍电影”的男人,听到这句话,立刻便把谈情说爱的心思收了起来,“在这里聊?”商陆沉吟着,“我以为这里是你家乡。”
“是,也不是。”
“上次听你跟奶奶说粤语,的确疑惑过。我以为你是潮汕人。”
“潮汕话也会说。”
商陆笑起来:“真行,潮汕话我一点都听不懂。跟你的粤语一样标准?”
“不经常讲,有点生疏了。”
车子沿着滨海公路行驶,两侧黄色反光条勾勒出海岸线的弧度。雨势稍小,又开了近二十公里,才看到了灯光。星星点点的,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寥落。这是个很小的镇子,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柯屿给他指路,忽然想起来:“你酒店定在哪里?”
商陆打转方向盘,拐进他指的小路,“还没定。”
他定的酒店其实在市区,原本是打算第二天白天再上岛去找他。但这些都不必要跟柯屿说,巷子狭窄,他开得小心专注,只随口解释说:“把你送到家后就定,这种天气应该不至于满房。”
又拐了一个弯,到巷尾尽头了,两座小屋成犄角之势坐着。路灯间隔很远,这里便显得黑黢黢的。
“到了。”柯屿说着,解开安全带率先下车。鞋子踩上地面,溅起黑色的水花。背包侧兜拉链拉开,取出一串老式的防盗门钥匙。商陆帮他把行李箱取下:“这么晚了,我就不上去打扰了。”
钥匙插进锁孔,柯屿淡漠地说:“不打扰。”
商陆怔了一下,遗憾地致歉:“不了,还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
本来考虑着可能会见到柯屿的父母,便让明叔准备礼品。明叔安排给了汕市商会,一应俱全得体到位,也是打算第二天再提过来的。
传来两声解锁的咔嚓声,柯屿拧转门把手,并不看商陆,漫不经心地说:“这里没有人住。”
啪地按下开关,视线跳了一跳,一盏老式吸顶灯亮了起来,发出钨丝灯泡独有的电流嗡声。
很传统的乡下的房子,也无所谓什么玄关回廊的讲究,迎面而来的就是厅堂,贴着老虎年画,两侧是褪了色的对联,挨着翘头香案,案上摆着蜡烛香火和杂物,小香炉里插着三根烧到末尾的香,炉正对着的白墙上贴了一面小小的红纸,用毛笔字写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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