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故事,在柯屿同意的情况下拍了剪了,违背诺言发布了——一桩扯不清的案。
“我后来又遇到他了。”
唐琢眼神一愣,缓缓地反应过来,看向在对面始终沉默的商陆。桌上每个人都敬过他了,连顾岫都敬了,只剩他没有动作。商陆站起身,动作跟唐琢刚开始自罚三杯如出一辙——一手白酒杯,一手分酒壶,斟一杯道:“唐老师,很抱歉在未经你同意的情况下,就用了飞仔的故事。”
面不改色地喝完。
再斟一杯,又道:“也很抱歉在丽江时,始终没找到机会说明这一切。”
又干了底。
第三杯转向柯屿:“也给柯老师添麻烦了。”
他很谦逊,礼数也周到,姿态也已放低,但到底是世家公子哥,道歉也是不卑不亢的,气场拿捏得正正好好,让这份歉意显得恰到好处的厚重,但并不心虚。
唐琢懵懵地半张着嘴,半晌:“你就是那个导演?”
商陆略一颔首:“我就是导演。”
一阵沉默还没来得及蔓延,应隐一手掩唇一手捂心口:“天啊!这是真的吗?!”同时脚下狠踩了麦安言一脚。麦安言脸色一白,如梦初醒用痛得变了调的语气道:“今天这是什么好日子?顾总您说实话,是不是您攒局儿拿我们寻开心?”
出乎所有人意料,唐琢第一句话是:“你怎么这么年轻?多少岁?”
商陆微怔,点点头:“刚过二十四。”
“刚过二十四……”唐琢沉吟。还没过年,也没到元旦。他问了第二句出人意料的话:“就是刚过完生日了?”
商陆看了眼柯屿:“是刚过完。”
他这一眼没逃开柯屿的注视。
刚过完?是什么时候?之前在丽江问年纪,也是这样的回答……那他生日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内。他怎么从来没提过?
唐琢狠狠抹了把脸,“小岛,我想听你讲——从头讲起,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屿便把从城中村由合租而起的相遇,到他为了贴近飞仔的人物心理,继而跟商陆伪装自己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唐琢夹着烟听愣了,烟灰都掉了:“所以你以为他是小白脸,他以为你是鸭——”改口,学术书面地说:“地下性工作者?”
应隐想到第一次商陆那惊悚含蓄的“姐姐我还年轻不想那么早放弃努力”,一瞬间笑得想死,又不能失态,只好掩着唇拼命掐自己大腿。唐琢再道:“所以你以为你在跟他取经,他以为你在跟他同行交流?”
这下子谁都忍不住了,不知道谁先“噗”地一声,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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