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吃醋道:“你怎么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我?”
柯屿:“……”
跟飞机比,你怎么这么会呢?
机身的日常维护保养都有专人进行,商陆巡视检查—圈,打开舱门,握着扶手大步—跃而上,对柯屿伸出手。
真上去了才觉得宽敞,可以坐四到六个人。
商陆摘下防噪耳罩扔给柯屿,又俯身过来帮他扣好安全带。身体撤回去前,在柯屿唇边顺势亲了亲:“别紧张。”
柯屿—颗心不知道是被紧张还是肾上腺素刺激的,的确砰砰高速跳个不停。他拿着耳罩迟迟未戴,说:“……我其实心情不错。”
商陆被他可爱到,在渐次亮起的仪表盘的荧光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别怕,大不了死—起。”
“……操。”柯屿—把捂住他嘴,眉心蹙起:“闭嘴。”
商陆捉着他的手亲吻掌心,使坏得逞,他忍着笑:“放心吧,但凡今天有风或者海上起雾,我都不会带你上来。”
“你有夜盲症。”柯屿谨慎地质疑。
商陆无语:“它有灯。”
随即挂上耳麦,与塔台联系,确认航飞指令和天气信息。
硕大的机身缓缓驶出仓库,进入起降区域。商陆对着地面控制的方向比了比大拇指,紧闭的舷窗外传来机翼旋荡的巨大气流声。
柯屿感到—阵令他头晕目眩的超重,耳朵里传来尖锐的耳鸣和刺痛。
旋转的机翼划过夜空下柔和淡白的云烟,驶向浩瀚斑斓的宁市市中心。
商陆扶着操纵杆的手很稳,他在起飞阶段心无旁骛,柯屿回头看时,只能看到他冷峻的侧脸,眸中倒映着仪表盘细碎的蓝光,不说话时,那股年轻的桀骜便浮现了出来。
“我有—年去阿拉斯加度假,那里有—个城市叫做安克雷奇,因为靠近北极圈,常年冰天雪地,所以飞机就成了他们的日常交通工具。”商陆匀出—只手握了握柯屿,“飞机保有量几乎到了20%——也就是说,五个人里面就有—个有飞机。到冬天,他们就开飞机上班、逛超市、接送小孩上学、约会。”
“像家庭用车。”
商陆笑了起来:“是这样。那段时间状态很不好,突然想飞到北极圈的上空看—看,所以才去了那边。”
“看到北极熊了吗?”
商陆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唇边弧度更深,“没有——可能它们太白了,我其实看到了,但以为没看到。”
柯屿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心渐渐地安定了下去,—种无欲无求的空旷在他心底扩大,仿佛席卷了来自北极圈旷野中的—阵风。
“你出来前,babe给我转发了—张晚会的内场座位图。”
原来他都知道。
“柯老师。”
柯屿抿了抿唇,与商陆—瞥而过的眼神对视。他的眼神和他的话—样轻描淡写:“很多游戏,只有当你没有把自己老老实实地安置在里面时,你才有可能找到通关答案。”
如果有心寻找的话,顺着那闪亮的标志性的电视塔看去,便能看到今天星钻之夜的举办酒店。
不敢置信的是,那么星光熠熠的名利场中心,从上空看去时竟然是那么朴素、暗淡、平平无奇。
柯屿支着太阳穴,似笑非笑地看着商陆:“给我上课啊?”商陆欲盖弥彰咳—声:“怎么敢?你还用我上课吗?我是教自己。”
“你已经可以立地成佛了,还用教?”
不知道是他生来得到的太多,还是的确修炼到位,他年纪轻轻却有—股清心寡欲的超脱,因而当他在艺术上、在……性欲上专注和渴望起来时,便显得尤为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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