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你,把门禁卡给我就可以去忙自己的啦。”
商陆不接她电话,她要随时杀过来逮他。
她却不知道,商陆正在去往娱乐场贵宾厅的路上。
要从叠码仔这里洗到大额码,必须提供一定的资产或身份证明。柯屿不用,他只是拉下了口罩,亮出了身份证,之前递过名片的叠码仔一愣,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观察柯屿,“稍等,我打个电话。”
做他们这一行,也分三六九等。低等级的叠码仔仔赌场内外转悠,靠自己一双肉眼去甄别潜在客户,靠给客户鞍前马后伺候慢慢地积累客源。高级的,便是在各种贵宾厅伺候,他们通常与厅主有着非比寻常的亲密关系,或师徒、或叔侄、或老乡。
越来越多的叠码仔从内地过去的,以东省和福建尤盛,这两地看中血缘宗亲,年轻人便由族中长辈元老提携入门、帮带出师。他们的关系网错综复杂而神通广大,一通电话,客户的资产健康度和资金实力、偿还能力便可知道七七八八。
不过几分钟功夫,这个穿花衬衫戴金链子的小年轻便满面笑容地回来:“让柯总久等。”
柯屿拉上口罩,“查清楚了?”
“哪里的话!”他亲昵地揽过柯屿肩膀,“你是大明星,脸就是信誉,脸就是钱,有什么好查的?”忙里抽空瞥了眼商陆:“这位是?”
“我助理。”
“好说,好说,”小年轻揽着他通向二楼电梯,“叫我阿池就行,从现在开始,他不是你的助理——我才是!有想吃的想喝想玩的,有想买的,要是有亲朋好友一起过来想逛街的,随时call我,我保证比助理还随叫随到!”
柯屿似笑非笑:“你这么体贴,我得跟你预支多少额度才能对得起你?”
他签了一千万额度出来。
贵宾厅另有严密安保,拉着警戒线,两侧黑衣保安守着,俱是人高马大形容冷峻。见到阿池,却也不用多问就让开了路。
与大厅相比,这里安静得不像娱乐场。荷官从牌桌后起身,柯屿看了他一眼:“换个姑娘来。”
“老板精神。”荷官礼貌鞠躬快步离开,须臾,一个女荷官接替而来。
柯屿说:“换个不这么漂亮的,我会分神。”
阿池一愣,哈哈大笑,对荷官一撇脸示意她退下。商陆任由他作戏,掩藏在口罩下的脸面无表情,眼神倒是透着股玩味。
第三个荷官总算让柯屿满意。他今天恍若拿了花花公子剧本,纵使只露出一双眼睛也都是游戏人间的风流姿态,用粤语非常动听含笑地说:“你不是不漂亮,只是相比于漂亮,我更钟意你的端庄。”
女荷官不是没经历过调侃,但大多都令人心生厌恶,这位却慵懒又真诚,让她的耳根子都有点泛红。
“老板请坐。”她伸手致意。
坐下的却不是柯屿,而是商陆。
阿池笑道:“柯总这是什么意思?”
柯屿拉开商陆一边的椅子挨着他坐下:“怎么,你们厅不许我借借自己人的手气?”
“说笑了,当然可以。”阿池给商陆敬烟,跑惯了江湖的双眼锐利而含笑地打量着他:“小兄弟牌技很好?”
他观察商陆,柯屿观察他,将他一丝一毫的神态、微表情、肢体动作和眼神都刻入眼里。笔记本不在,他不能立刻速写记录,只能更用心细致地看。
与大厅的台桌相比,这里的限红一下子拔高到两百万。商陆不回阿池,娴熟地捡出筹码扔出,阿池在一旁看着,略挑了挑眉。
早就听闻内地明星片酬极高捞钱极快,这个助理上来不必热身,直接压下百万,果然是出手阔绰。
柯屿搭着商陆的肩膀,半真半假地拿手背拍了拍他:“百家乐有什么牌技好不好?我这位小兄弟,一是很懂下注,二么,”他笑了笑,轻佻地对商陆轻抬了下下巴:“运气总是很好——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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