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某英俊男星是秃顶一样,只要按上了,就无从证伪。
最重要的是,商陆的天才只能有裴枝和一个。
只要他对他天赋一厢情愿的想象被打碎,那么失望、放弃、离开就都只是时间而已。
“是柯屿自己跟我说的。”苏慧珍信手拈来地扯谎,“妈妈也只是猜测,只是看他演戏那么辛苦,就想着帮帮他,他感激我,才主动跟我提了这件事。”
裴枝和心揪了起来:“那你为什么要跟记者说?”
苏慧珍的目光不悦地蹙了一瞬,嘴唇弧度却仍弯着,“我是无心的,你看到了,记者这样编排我一个快五十岁的人,他的经纪公司又推波助澜,我不这么说,谁会信我?你爸爸也要误会——”
裴枝和不客气地打断她,“你不要跟我提他。”
“好好好,”苏慧珍哄着,“宝贝,你不是讨厌他吗?怎么现在还责怪起妈妈来了?”
裴枝和被他问愣,心口那种难以呼吸的酸涩顺着他摒着的气息一丝一丝泄漏。
商陆觉得他是天才,他妈妈把这个天才的泥胎假塑给摔得稀烂了。
又想起柯屿那本密密麻麻的笔记本,虽然在片场只略看过他几场戏,也觉得他进入角色慢,有时候要过好几条才能摸准,但总算是认真的。
有时候看他那么认真执着的样子,心里的不屑也收敛了起来,被一种动容所浸染。
艺术之路蜿蜒曲折,艺术女神捉摸不定,神在这条朝拜的道路上早就设置了障碍重重。他不能对一个上下求索而不能的同道之人落井下石,嘲笑他的先天缺陷。
物伤其类,裴枝和不想承认自己那一瞬间奔涌而上的感同身受,认真地一字一句说:“商陆会伤心。”
心口被他气得滞闷,苏慧珍拔高声音:“我看你是傻了!”
“你不懂,你这样是毁了他。”
“你怎么跟妈妈说话的?”
“你说他有心盲症,就好像跟别人说我是聋子,说一个米其林主厨其实早就没有味觉,一个调香师的鼻子是失灵的,再努力,别人也要因为这个先天的缺陷质疑他,作品再好,观众也要说‘难怪是心盲症演出来的戏啊,总觉得哪里差点味道’——他信任你,你不应该跟记者说。”
贝多芬晚年听觉渐失,尚写出了命运交响曲。
可不是每个人都是贝多芬。
而每一个追求艺术的人,也都不想成为贝多芬。
苏慧珍搅弄伯爵红茶的小银匙停顿了下来,神色彻底冰冷:“裴枝和,搞清楚你的身份,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裴枝和沉默了下来:“妈妈,我和商陆还在法国的时候,我其实有很多机会去追求他迷惑他。”
苏慧珍也承认这一点。
是他自己浪费了大好时光,这样青梅竹马的深厚情谊,商陆也没有交过女朋友,他要有自己的手腕和胆量,这个不设防的商家二公子早就是囊中之物。
“是你自己胆小。”她宠溺地取笑,带着真心的鄙夷。
“我也可以灌醉他,给他下药,崇拜他,哄骗他,让他意乱情迷。”
苏慧珍握紧了手柄,严厉地念他的全名:“裴枝和。”
裴枝和平静地说完下半句:“不要这样,商陆不是连海渊,我也不是你。”
电话挂断,徒留嘟嘟声。苏慧珍拎着听筒半晌没有动作,佣人疑心她魇住了,小心翼翼上前一步,一只茶杯狠狠被掷飞出,在阳台玻璃上应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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