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商陆再复审。”
斯黛拉勾下眼镜:“刚才在你房间里的,是商陆?”
柯屿刚才还松弛地靠着沙发,这会儿一下子从手指到每根血管神经都绷紧了,硬着头皮说:“……是他。”
斯黛拉眨眨眼:“没关系,不是他我也会帮你隐瞒的。”
柯屿崩溃道:“真的是他!”
斯黛拉善意地说:“我懂,荒唐是你们年轻人的特权,我年轻时也这样,但还是节制点儿。”
柯屿简直不知道要不要谢谢madam的好心,接着便听斯黛拉说:“……毕竟你们还要上岛上去相处五天呢。”
柯屿:“……”
圣海伦纳影展在八月初,正好与巡演时间错开两周,足够他请假后找回状态。送审的剧本已经读得差不多,他和商陆胡闹之余,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了评审工作上。两人很默契,但也会有分歧,有时吵得急赤白脸的,商陆便会一把摘下眼镜,拈着镜框指着他骂:“一派胡言!”,柯屿这种时候便很想吻他。
他也真的吻他,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挂在他身上,仰着脸让自己被商陆亲到窒息。
一而再再而三的,商陆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撒娇?
……之后吵的时候都故意凶了一点。
不过商陆虽然是跑到了欧洲大陆,但家里的事也没放过他。温有宜状态不好,每每都说商邵和商檠业今天又吵得如何惊心动魄,又说商檠业在董事会上如何对商邵发难,搞得众人都下不来台,而她一面要安慰长子,一面又要安抚震怒边缘的丈夫,已经很是力不从心。
温有宜和商陆打电话或视频时,柯屿都有意避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商陆难得地有一些焦头烂额。
商陆提起让商檠业和温有宜来柏林看剧时,柯屿瞬时就紧张了起来。
“我要准备些什么?”他想了想:“需要安排餐厅吗?要不要准备见面礼?”
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第二次见两位长辈了。第一次留下的无尽遗憾,他会……他有机会在这一次弥补。
商陆视线还停留在剧本上,翻过一页剧本,轻描淡写地说:“不必,他们只是来看表演散心。”
柯屿还没意识到什么,唇角仍上抿着:“好,那我就提前安排出时间——”
商陆合上剧本:“柯屿,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安排你们见面,他们也没有这个意思。”
柯屿茫然又懵懂地怔了一下,继而很轻很快地眨了下眼:“这样。”
他点点头,也是。是前男友的父母,不能轻易见的。
要是商陆又带他见了父母,那他们岂不就是重归于好了?镜子破了,要找齐那些发着光的、珍贵的碎片都要好大的勇气、好长的时间,要冒着被割破手、或永远失落了找寻不到的风险,怎么会有那么简单的事情,说和好就和好,说如初就如初?
一部电影的剪辑点到这儿,断了就是断了,再续上观众也能明白,瞧,这儿有个剪辑的断点,这是一场人生的蒙太奇。
柯屿转身收拾桌面,把审过的做好批注的剧本一本一本摞好。
只是想起当初商陆初次邀请他回家的情形,心底还是牵扯出一丝细密的疼痛。
“你别多想。”商陆说。
柯屿点头,又笑了起来,垂着脸抚平剧本封面上的一丝压痕,“不是,是你不要多想,我只是突然听到说你父母要来,想的是对朋友尽地主之谊,”他抬起眼眸,“我都忘了我们还有另一层关系了,你说得对,是不方便见面的,那你帮我和叔叔阿姨问好,要是他们对后台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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