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起居室门口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走进来。
“还以为你丢了。”商陆把人拉坐进怀里,搂着他的腰。
“迷路了,你家好大。”
商陆失笑:“是的,我小时候为了逃课,整天躲花园里睡觉。”
“然后被你爸拎出来?”
“有时候是他,有时候是我爷爷,四五岁,拎着我的后领,像拎小狗。”
柯屿想象不出,但仍觉得可爱,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还以为你小时候很乖呢。”
“对于大人来说,只要小孩有自己的主意就不算乖。”
话聊到这里,商陆便抱着他,拣着说了很多小时候有意思的事。其实不是没察觉出柯屿情绪的低落,只是讲完了这些,他还是倦倦地像要睡着了的样子,只是一味地坐在他怀里,脸枕着他的肩膀。商陆亲吻他的耳朵问:“是困了,还是刚才迷路被人欺负了?”
柯屿闻着他的气息,轻轻问:“这一辈子最不开心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过去这两年?”
商陆静了一下:“也许是的。”
柯屿闭上眼,不聊这个了,忽然回到最开始的话题:“我好像还是喜欢云归,我们什么时候回云归?”
商陆抚着他的后背,哄他:“等你巡演结束。”
“想住多久住多久吗?”柯屿问。
“住一辈子。”
“那就成老房子了。”
“我们也跟着老了。”
柯屿莞尔。在一座美丽的房子里跟商陆一起变老,他以前从未想过这样好的人生。
有客人在,温有宜的晚餐总是备得盛大又精致,何况这还是不一般的客人。蜡烛香氛点起来了,换上了最雅致的手工刺绣桌旗,鲜花是刚刚现切的,与银色烛台相得益彰。等到七点正式开餐,席上用餐的其实不过四人,恍若柏林之时。
但柯屿知道,柏林那次不算,因为那次是“朋友”,这一顿饭,是从两年前的不欢而散一直推迟到了今天、等待到了今天的。
商檠业并不提刚才在花园里的偶遇,又回到了那股威严绅士的面容,问柯屿:“什么时候邀请你父母一起来香港散散心?有宜知道很多老店,可以带他们去尝尝。”
温有宜心里一想,糟了,早先知道柯屿家庭状况时,一直想着帮商陆瞒瞒瞒,一来二去,根本就忘了有没有和商檠业提过。
席间安静下来,柯屿神色如常地说:“我是孤儿,从小和奶奶一起生活的。”
商檠业手中的刀叉凝滞,但只是一瞬。他不动声色地瞥了温有宜一眼,继而毫无挂碍地将天聊了下去:“是吗,奶奶身体还康健?在老家吗?”
“在南山岛,身体很好,只是患上了老年痴呆,连我都不太认得出来了。”柯屿笑了笑,“不过她年轻时来过香港,常跟我说香港如何繁华,车如何多,灯牌如何漂亮,有机会的话,我想她再看见会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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