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低落:“师兄怎么不问问我考核成绩?我可是废了不少功夫。”
沈弃反应怎么和别人不同?
慕从云顿时噎住,这才迟疑着道:“我是怕你有压力。”
“怎么会?”沈弃笑道:“若是师兄问我,我只会觉得师兄关心我在意我,很是欢喜。”
慕从云神色微顿,目光在他面上停滞片刻,才转过脸看向别处,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弯起来:“那你可通过考核了?”
“通过了。”沈弃先是高兴,而后又想起了学剑,露出些许颓丧:“日后师兄可得多多指点我才行。”
慕从云抿了抿唇,颔首:“自然。”
师兄弟二人欢欢喜喜走在前头,被落在后面的赵槐序将两人对话听在耳朵里,不屑地撇了下嘴。
好好的师兄弟,非要搞得黏黏糊糊。
尤其沈弃,好歹也是一方鬼王,用剑的行家,眼下竟然还要说什么“师兄可得多多指点我才行”,又酸又娘唧唧。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在搞对象呢。
赵槐序暗暗腹诽,接着表情一顿,目光凝在两人格外和谐相衬的背影上,逐渐变得怪异。
据他所知,这酆都城里,除了他,也就一个沈弃不近女色了……
不近女色,可能是像他一样有了心上人,洁身自好守身如玉。
但也有可能……是喜欢男人。
虽然也没见沈弃近过男色,但赵槐序紧紧盯着慕从云那张仙人般的面孔,觉得也许是因为先前没遇见慕从云这样的美人。
不然沈弃堂堂一个无上天境的鬼王,整日里没见干什么正事,就粘着慕从云同进同出同起同住,还混进玄陵做了人家师弟,实在无法以常理来解释。
赵槐序深觉自己发现了沈弃的大秘密,压下了心中的兴奋,心想这么大个秘密,可得换些好东西才成。
*
回了听竹苑之后,赵槐序就回了自己屋。
临别之前,他拍了拍沈弃的肩膀,给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沈弃皱眉看他一眼,没有理会,回了自己屋,将慕从云先前给他的桃木剑又找了出来。
他捧着剑兴冲冲去寻慕从云:“师兄,你何时教我练剑?”
慕从云见他重新起了练剑的兴致,自然不会打击他的热情。略作思索之后,道:“择日不如撞日,便从今日开始罢。”
两人到了院落中庭的开阔处,慕从云叫沈弃先在一边看着,又将最基础的剑诀给他演练了一遍。
玄陵追求大道至简,基础的剑诀招式并不花哨,左右不过那几招劈砍挑刺。若是旁人练来,沈弃是断断没有耐心看的。
可换成慕从云便不同。
最为精简的动作由他练来,便多了一分古朴之感,一招一式之间融合着他对剑道的感悟,即便只是在一旁观看,也能感受到他剑意之中的生机。
那是一种宁静却又澎湃的生机。
沈弃看得出了神。
慕从云演练完一套剑招去看沈弃,就见他眼也不眨地直勾勾盯着自己,眼底有不加掩饰的炙热。
他下意识移开目光,片刻之后又转回来,竭力板着面孔肃然用剑柄敲了敲他的肩:“回神。”
被他抓了包,沈弃也并不惊慌,回过神后毫不掩饰地夸赞道:“师兄练剑赏心悦目,我都看得入了神。”说完又有些苦恼模样:“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师兄一样?”
慕从云脸颊微热,轻咳了一声道:“只要你持之以恒,自然能和我一样。”
沈弃没有错过他短暂的羞赧,笑吟吟走上前去,动作有些笨拙地摆了个起手式:“那还劳烦师兄多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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