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单意第一次从单暖的口中听到她原来还有别的亲人。
单暖带着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周围的环境由熟悉变得陌生。
后来她们走到附近的一个公交站,转了几次公交后才来到一个汽车客运站,然后又转了一趟大巴。
大概坐了五六个小时的车程,她们才到达了目的地。
到了一个名叫清城的地方。
单暖拦下一辆出租车,跟司机报了一串地址。
期间单暖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捂着胸口很不舒服的样子,吃了好几颗糖,又吐了好几次。
单意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妈妈你没事吧。”
“没事,妈妈只是有些晕车。”单暖安慰着自己的女儿。
可刚说完没多久,单暖就晕倒了。
车上的司机一惊,马上想起前方几百米处刚好有一家医院。
单意整个人都慌了,从早上开始那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很快司机将车开到了清城人民医院,他往里面喊了一声,“这里有人晕倒了!”
医院大厅里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听到声音后快步走了出来,先是看到单意的那张脸,眼神一怔。
再落到司机抱着的那个女人身上。
……
单暖被担架车推了进去。
单意瘦小的身影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看着那头顶上亮着的红灯,手指不安地绞着衣服。
时间在单意这里过得很慢。
拐角处的电梯里有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一男一女,朝这边走了过来。
手术室的门刚好被打开,单意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那个女医生看了单意一眼,眼里满是心疼,目光又转向那两位老人,“单伯宋姨,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单老太太心狠狠一颤。
“乳腺癌晚期,已经发生了脑转移,以及其他内脏的转移……”
“时间太晚了,加上她身体各项指标都非常低,送进来的时候呼吸太弱了,抢救不过来。”
单意脑子一片空白,不敢相信半个小时前还在跟自己说话的妈妈就这样没了。
单老太太的身体往后退了好几步,捂着嘴低声地哭着。
单老太爷握着拐杖的手也在颤抖。
谁能想到,他们与女儿的再次相见,竟然是天人永隔,白发人送黑发人。
女医生摊开自己的掌心,“这是她刚才一直攥在手里的,有两封信。”
纸张皱巴巴地缩成一团。
拆开后分成了两半。
上面写着不一样的字,分别是“爸妈收”和“意意收”。
第一封是给单老太爷和单老太太的。
“爸妈,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跟你们相见。
过去的事情确确实实是我做错了,是我爱错了人,我没脸再回去见你们,所以我选择了逃避,我太懦弱了。
前段时间我发现自己生病了,大概是活不久了,这应该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
我也不敢奢求你们二老的原谅,但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女儿,她叫单意。
单意,善意,她是这个世界对我最大的馈赠。
我选择生下她,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是因为她是我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以前犯的错,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爸爸是谁。
这些年来,她跟着我熬了很多苦,是我对不起她,给了她生命却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希望我死后,你们能帮我好好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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