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用力抓着男人的袖摆,声音无力,轻得难以分辨。
沈寂微俯身:“什么?”
“……”
沈寂没听清,掌下用力,原本打算把人扶正,没想到小岳释刚刚得到缓解,浑身筋疲力尽,被他拉了一把,不仅没站直,反而往前踉跄一步,他皱了皱眉,不得已,只好单膝点地,把人重新扶稳。
小岳释顺从地随着他的力道起身,不等他再有动作,小心的、试探的手还带着病中的颤抖,生硬地落在他肩上。
沈寂转眼扫过。
小岳释低声问:“你会留下,助我修炼吗?”
沈寂只说:“我会留下帮你炼化伐体月髓。”
不知是否听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这句话后,小岳释松了口气,连维持站立的力气都不再有,任自己往前跌去,正落进沈寂怀里。
沈寂低头,看到小岳释苍白无血的脸上仿佛因此心安,就此安稳地闭上了眼。
他屈指,正要把人推开,听到小岳释强撑着喘了两声,在他耳边小声喃喃道:“谢谢你。”
沈寂动作微顿。
怀里的少年身体被华服覆盖,也难掩单薄,打颤的手臂揽在他肩颈不敢用力,已经和人一起往下滑脱。
或许察觉什么,小岳释眼睑重重抖了抖,抿着惨白的嘴唇攥紧手边的衣料,像攥着求之不得的救命稻草,不敢有丝毫松懈。
可能是出生就有的先天不足,也可能是出生后封于玄冰万年带来的后遗症,一千岁,按理说已经成年,但此刻的岳释还是少年的模样。
不是懵懂无知的婴儿,却也不是轮回外那个罪大恶极的反派。
沈寂看着他,想起轮回里和他差不多大的谢浮。
谢浮从小就冷漠,不会轻易这么亲近,更不可能只见一面就倚靠信任。
即便执昌,小时候的个性坦诚直率,不会像他这样沉默忍受。
比起常年被追杀的两只鸟,他的心智也不够老练。
如果是为斩草除根,在这个时机杀了他以绝后患,是最简单的做法,但碍于任务限制,也碍于蝴蝶效应,他需要活着。
何况,现在的这个岳释,还什么都没做。
想到这,沈寂收回视线,抬起右手——
小岳释轻颤的眼睫又是一抖。
宽厚的大掌落在腰后,他只觉身下一空,已被按进暖意灼人的怀里,随之起身。
“抱稳。”
坐在男人左臂,小岳释先是一僵,意识到被如稚子对待,他苍白的脸上浮出淡淡血色,卷土重来的痛苦也不再起眼,可鬼使神差的,他抬臂揽在男人肩颈,额头也轻轻靠在对方颈侧。
走到殿外,湿凉的潮渍凝成水痕滑落,沈寂以为是他又哭了,转眼才看到他前额鬓边满是冷汗,痛得不省人事,还是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系统咋舌:“又发病了?他这个病怎么没完没了啊……”
沈寂再往小岳释经脉灌入灵力温养,在廊下拐角迎面碰上一个侍从。
侍从拿手掩着哈欠,精神懒怠,冷不防看见一个生面孔,站在原地愣了愣,之后才看到被他单手竖抱在怀的小岳释,不由皱眉:“你是哪个?”
话音没落,他分明见眼前的男人动也没动,一枚令牌便飞到面前。
“魔卫?!”
侍从手忙脚乱地接过,看清上面的字样,他赶紧整衣敛容,行礼惴惴道,“尊上恕罪……”
沈寂淡淡说:“引路,去殿下住处。”
“是!”
侍从松了口气,忙跨前几步抬手虚引,走了没多久,他注意到小岳释身上泛起的莹莹白光,猜到是沈寂出手,小心陪笑道,“其实尊上何必费心,殿下出世成疾,积弱难治,便是主上,也不曾有好的法子。”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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