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珩一语气淡淡:“就那样吧,刚好够活。”
没有好几倍那么夸张,就两万多的月薪,其中一大半还要替程明正还债。
梁叔:“哪能这么说,你那叫刚好够活,那我们呐,可就别活啦。”
程珩一沉默。
梁叔不过也是絮絮叨叨的闲聊,并未真往心里去,很快便专注骑他的车。
岑眠见他们两人没在讲话了,抿抿唇,忍不住好奇,小声问程珩一。
“你怎么认识这里的人啊?”
之前在大巴车上还为司机指路,似乎很熟悉白溪塘的位置,甚至还会当地的方言。
程珩一顿了顿,解释说:“这里是我家。”
医院每年都会组织健康直通车的义诊活动,程珩一每年都会推荐白溪塘,今年终于轮到了。
闻言,岑眠觉得吃惊,以前从来没有听他提及过关于白溪塘的事情。
她一直以为,程珩一跟她一样,是土生土长的南临人。
岑眠心中有许多困惑,却没再开口问,也轮不到她去过问太多。
她不问,程珩一也没有继续多说的意思。
两人陷入沉默。
三轮车在不算平整的路面上哐当哐当,晃晃悠悠。
逐渐靠近白溪塘后,山路两边的风景也有了变化,不再是单一重复的绿树青山,出现了错落的梯田。
快到正午,阳光越来越滚烫,照在岑眠的身上,热得她直冒汗。
她抬起两只手,挡在额头上,遮阳的效果聊胜于无。
岑眠无奈,又把手放下,忍耐着阳光灼灼。
程珩一注意到她的动作,回头对梁叔说:“梁叔,停一下车。”
“怎么啦?”梁叔慢悠悠停车。
“稍等我一会儿。”程珩一翻身,利落地从车斗跳下去,走到路边,沿着田埂往深处去,隐没进了一片甘蔗林里。
阳光刺眼,岑眠眯了眯眼睛,很快看不见他的背影。
梁叔一脚踩在三轮车前的挡泥板上,用方言嘟囔了一句什么,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
烟是他在镇上买的,两块五一包,算是今天辛苦一趟的奢侈。
梁叔从烟盒里认真挑出一根,抽了起来。
一支烟的功夫,程珩一回来,手里多了一片硕大的荷叶,鲜绿的叶片,薄如一张纸,随风颤动。
荷叶里还装了两个饱满的莲蓬。
梁叔看见,挑眉,知道他是从哪摘来的荷叶,“你敢动张疯子的荷塘,他知道了要跟你拼命。”
程珩一笑笑,不甚在意道:“没事,刚刚路上碰见他,跟他说了一声。”
“哎呦,你还敢上他跟前去啊。”梁叔吸完了最后一点烟,直到再吸就要烧到烟嘴,才不舍将烟丢到了地上。
“张疯子现在是越来越疯了,走哪腰间都别一把菜刀。”
他看向程珩一,衣着打扮干净整洁,带着读书人的斯文书卷气,再想想张疯子的模样,摇了摇头。
都是大学生考出去的,差别咋那么大呢。
程珩一坐回到了三轮车里,将荷叶盖在了岑眠脑袋上。
荷叶轻飘飘落下来。
岑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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