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穿着厚实的外套,站在车门处,表情称不上好,一副经常被社会蹂躏的模样。
许葭收回了视线,自欺欺人地试图换个方向走,但他们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有个陌生人拦住了他,态度恭敬而强硬。
“白少爷请您上车。”
“我不认识什么白少爷。”许葭态度冷淡。
“白少爷请您上车。”对方像个工具人,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想去。”许葭低垂下眼,指尖微微卷起。
两人僵持了起来,许葭的目光落在向外走的考生身上——他们脸上大多带着笑容,而他自己,本该是他们其中的一员的。
又过了几分钟,那辆熟悉的车辆缓慢行驶,从不远处移动到了许葭的面前,张助理先下了车,又拉开了后车门。
许葭抬起头——白鹿坐在靠里的位置上,耳朵上依旧挂着白色的蓝牙耳机,他的指腹按压着一个平板,上面密密麻麻排满了字。
许葭结束了观察,白鹿却侧过头,浅褐色的眼睛盯着许葭看,过了一会儿,他说:“恭喜你考试结束。”
“谢谢。”许葭不冷不热地回答。
“上车吧。”白鹿抬了抬手,露出右手腕上漂亮的手表。
“有事么,有事就这么说。”
白鹿肩头耸动,像是在按捺狂笑,他今天穿着宽大的毛衣,随着动作竟然有些下滑的迹象——白鹿伸手将衣领向上拽了拽,挡住了白皙的皮肉。
他瘦了——这句话在许葭的心头转了一圈,又被抛之脑后。
他瘦了,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一想,也就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了。
“我前些天,生了一场病。”白鹿慢吞吞地说。
“哦。”
“有很多人来看我,送来的礼物堆满了病房,连鲜花,都有几十束。手机里堆满了问候的消息,未接来电也有很多。”
“那不是很好。”
“你没有来。”
白鹿动了动脚,许葭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棉质拖鞋,而拖鞋里,直接是光裸的脚。
“……”
“我的人去找你,你也不来。”
“……”
“我生着病,站在你的房间门口,你直接关上了门。”
许葭攥紧了拳头,他回了句:“你怎么糟蹋自己的身体,那是你的事,请不要道德绑架我。”
“啧,这么冷漠无情?”白鹿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好歹我们也睡过。”
“只是睡过,”许葭丝毫不做退让,“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白鹿将平板按灭,插入了前方的隔袋中,他单手撑着扶手,后排的保镖,连同车下的张助理瞬间进入了紧绷的状态。
许葭后退了一步——他从不挡人路。
白鹿下了车,穿着薄薄的拖鞋,薄薄的上衣,在寒风中打了一个哆嗦。
张助理慌忙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车上的工作人员也匆忙取出了备用的大衣,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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