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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许葭开着车,白鹿坐在他的副驾上,车开了一会儿,许葭说:“要不要开敞篷车?”
“要。”
许葭按了切换模式的按钮,晚风温热而潮湿,扑面而来却有一种微妙的爽感。
白鹿想把手伸到车门的边缘以外,但他看了看许葭,克制住了这种欲望。
许葭透过镜子看到了白鹿的小动作,他想了想,突然喊:“白鹿。”
“啊?”
“嫁给我吧。”
“……”
街道上并没有几辆车,路灯昏黄而暧昧,晚风吹得人惬意而舒适,他们没有播放音乐,许葭的这句话来得突兀又自然。
白鹿小幅度地侧过脸,盯着许葭看,可许葭却一直看着前方,并没有看向他。
“你说的是……”
“是真的,嫁给我。”
许葭的心态很奇怪,他一点也不紧张,像是已经笃定白鹿一定会答应似的。
“好,我答应你。”白鹿果然给出了许葭期待中的回应,“本来想等过几天,再向你求婚。”
“猜到了你的打算,还是想抢先一步,”许葭打着方向盘,流畅地拐了个弯,“这样很多年后聊起我们的婚事,是我执意娶你,而不是你强买强卖。”
白鹿闭上了双眼,试图挡住自己的眼泪,但完全控制不住,他分明不是那么情绪化的人,但遇到许葭后,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不能再精准控制——许葭永远能轻易地牵动着他的情绪,让他无法做一个不动声色的人。
“许葭哥哥。”
“怎么又这么叫我。”
“我现在感觉,我输得很彻底。”
并非没有预感,白鹿在遇到许葭没多久后,就有所预感,如果他不及时抽身,一定会栽在了许葭的身上。
他不想看到自己失控的模样,选择将许葭推开。但失魂落魄的是他,吃不好睡不着的是他,痛苦得想把自己撕碎的也是他。而许葭却可以在离开他后,迅速地抚平伤痕,重新启程出发,努力地过好自己的生活。
当时,白鹿看着许葭每一天的变化,终于明白,是他离不开许葭,而不是许葭离不开他。
重新在一起后,许葭一度对他冷言冷语,抗拒着他所有的讨好,即使躺在一张床上,眼里也会藏着厌倦与警惕。
但即使是这样的许葭,对他依然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喜欢他的一切,包括冷漠、粗暴、质疑和推拒。
偶尔,他也会想起曾经对他那么温柔的许葭,想起他们耳鬓厮磨的那些日子,想起那一场由求婚转变成的分离。
他幻想着许葭能对他温柔一点点,能重新喜欢他一点点,但当这一切重新降临的时候,他的心中第一反应不是喜悦,而是宿命般的叹息。
他听到他内心的声音——“白鹿,你逃不掉了。”
所有的情感、未来,甚至人格,都不再是独立的、可控的。白鹿很清楚,他对许葭的爱和依赖在每日加剧,但他不确定许葭对他的爱到底能持续多久。
毕竟,许葭是个正常人,而白鹿是个披着正常人皮的怪物。
“感情上的事,又有什么输赢可分?”许葭的声音很动听,轻易打破了白鹿偏向低迷的情绪,“谁求婚都是一样的,上次戴了戒指,这次可以直接准备婚礼了,你有没有想去蜜月旅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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