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甚至是酸楚的,手心止不住的冒汗,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心跳声喷薄欲出。
回忆恍然回到十六岁的时候,他远远地站在一边,痴痴地看joshua。
对方坐在角落里,正在练琴,每拉一会,他便会停下来翻一页琴谱。
“去呀。”周茹还在怂恿他:“去跟他打个招呼。”
他点点头,朝joshua走了过去。
察觉他走了过来,joshua也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继续拉他的小提琴。
周挺便在旁边站了一会,有些不舍得打扰那样投入的他。
joshua拉的是《夏日的最后一支玫瑰》,难度很高的一个小提琴名曲。周挺在小提琴声中闻到了淡淡的玫瑰香气,他忍着心跳,静静走到了joshua身边,然后盯着琴谱看,小提琴越来越快,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然后就在对方要停下来的时候,他轻轻伸出手来,替joshua翻了一页乐谱。
joshua扭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琴弦并未停下,只淡淡地朝他点了一下头。
他们俩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情或者过往,最动心的回忆,也不过是他拉了很久的小提琴,他便在旁边默默替他翻了很久的琴谱。
那时候太紧张了吧,也太年轻,看对方那样冷傲,初开的情窦便也娇怯怯的不敢再冒出来。
一声急促的小提琴声从黑暗中传出来,将周挺从回忆里拉回来。
他紧紧地看向舞台。
黑暗中,是一阵急促的小提琴声,紧接着便又有另一个小提琴声缠住了它,两个小提琴声缠绕着,翻腾着,越来越急,最后合为一体,和声传出来的刹那,舞台大亮。
是一头白衣红发的简闻溪,和黑衣黑发的周紫苏,他们的脸颊微微贴着琴身,目光锐利,手下琴声交缠压覆,你追我赶,如火花四溅开来。就连一向温和沉静的周紫苏,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而气质本就清冷的简闻溪,更是裹着一个冬天的寒潮,两人你一段我一段,肖斯塔科维奇第一小协第三第四乐章连段演奏,再陡转柴可夫斯基d大调第三乐章中间最激烈的一段急奏,两把琴却拉出排山倒海的气势,如长虹贯日,如万马奔腾,舞台的灯光变幻着,随着越来越急的琴声变成了血红色。
然后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简闻溪和周紫苏几乎在同时收回了手里的琴弓,动作利索干净。
琴声没有了,唯有余音还在回荡。
观众席上的许多人都情不自禁站了起来。
“柴小协!!!”
“吹爆,这段斗琴!”:
“简闻鸣冲啊!”
“没有让妈妈失望,没有白等一周!”
“稳住了稳住了!”
“我的天哪,简闻鸣的小提琴拉的也太好了吧,这完全是专业级的斗琴表演!”
一段斗琴,现场便爆了,雷鸣般的掌声许久才散去。
现场乐队的钢琴声响了起来,简闻溪清澈清明的声音在寂静处传出来:“你尝过的那些甜头,都是寂寞的果实。那是活生生从心口割下的我。”
弹幕几乎在他出口的瞬间变得稀少起来,好像大家都没心思发弹幕了,完全被接下来的表演吊起来了。
红色的灯光笼罩着他的脸,朦胧胧的,那张脸却更见精致。食指上戴了枚硕大的绿戒指。红透的头发,衬托的他冷艳无双。而他身边的周紫苏,却沉静到底,用浑厚的声音配合着他,托着他,托着他,然后飞起来。
《血腥爱情故事》分为主歌,副歌,主歌,副歌的形式,因为节目时长的关系,这首四分二十四秒的歌,被压缩到三分多钟,一段主歌,两段副歌,两段副歌形成逐渐升高的模式。
简闻溪的歌声和唱《社会之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更透亮,但前半部分明显是收着的,一句突然的拔高,明显能听出是收了力气的,却让人对后面的高潮更加期待。仿佛一道强劲的剑光屏障扩大开来,即将爆炸开来。
苗栗捂着胸口,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歌声渐高,已经到了最后一段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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