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不愿意放开同样紧紧拥抱着自己的恋人,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额前的发丝也被细细雨点打湿,才微微抬起湿润的金眸。
那并不是雨。
是隐在叶尖的凝露。
“对不起。”
西尔喃喃道:“其实是我,是我错了,是我太坏了。”
是他太胆小,不愿意面对伊特洛尔选择那条路后、他注定面临的永生孤寂。
他宁愿自己去走那条路,自私地相信伊特洛尔或许有彻底遗忘他、重获幸福的可能,却不愿意细想对方彻底失去自己后的痛苦与绝望。
“我要感谢你。”弗雷姆只不断亲吻着他,贪恋而轻柔:“回到了我的身边。”
神树的清冽气息与磅礴的神威一同逸散,沿着那修长优美的脖颈往下,锁骨也被露水晕染、变得湿漉漉的,将皓白的肌肤染成淡粉,也将偷看的精灵们吓得跑走了。
第一天,再冷硬的黄金也将在高温炙烤下变得柔软,被绿茵覆盖的大地是那被炽焰烘烤过的章泥,任由徐徐落叶留下一个个湿软的印痕。
第二天,海水漫过雪白细腻的沙滩,将沉眠于表层的丽贝带去远方,也将那粗粝的礁石冲洗得干净而崭新。
第三天,饱满的椰枣浸于醇酒,乳白的树脂饱满外溢,春雨也淅淅沥沥。
第四天,微风轻轻梳理过乱发,淌落的树脂已经凝结似痂,好奇的林鸽引来了鹳鸟为伴,胆小的乐师才刚刚迈出一步,就已经被影影绰绰吓得落荒而逃。
第五天,江水不复滔滔,河流不再湍急,海水却依然泛滥,酝酿风暴的乌云也仍旧汇聚。
第六天,是严寒却不结冰,是石墙却不挡风。歌喉婉转动听的夜莺,已经在连续飞行六天六夜后筋疲力尽。
第七天。
——“西尔爸爸!弗雷姆妈妈!”
早已经从摇篮曲中醒来,并且因为遍寻不到最最重要的父母、而着急地将森林妖精的家园弄得一片狼藉、终于找到这似真似幻的奇异地方的幼龙们,着急地高声呼唤。
“泡泡他们来了!”
枕着爱侣的肩臂的黄金巨龙,才浅浅入眠,就已经被那熟悉的呼唤陡然惊醒。
考虑到自己与弗雷姆现在的状态,他甚至顾不得思考幼崽们是怎么找来这里的,下意识地就推搡了下还虚虚压在自己身上、神色不见餍足的伴侣,无奈又着急地催促着:“快起来,不能让他们看见!”
他绝对要保住父亲的威严的!
弗雷姆却只是垂眸,擒住了金龙撑在自己胸口的手,慢条斯理地亲吻着那骨肉匀亭的手背:“嗯。”
圣力和记忆一同回归的神树,只是简单地催动了一缕神力,就足够将粗心大意地踏进属于神树领域的笨蛋幼崽们困在原地不断打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口。
却隔绝不了幼龙因不安而越来越响亮和密集的叫声,也无法制止因心虚而越发焦躁、抵触他的求爱的伴侣。
圣树却不甘愿就此放弃。
在这片密林里打打转转,又被无所不在的浓浓白雾遮蔽了视线、看不到那参天巨木的幼龙们,忽然听见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声响。
那是什么呀!
地面是一阵阵剧烈的震动,山峰业已摇动崩塌,隆隆闷响不断持续着,不知过去多久,才在心惊胆战的幼龙们的注视下渐渐平静。
之前一直桎梏着他们、迷惑着他们的那股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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