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不能说话,勉强点头。
“24小时内不能刷牙,也避免漱口,也别舔——这一周尽量避免咀嚼,别啃硬骨头,”林誉之说,“多喝温凉的流质食物,禁食烫物。”
林格点头,握着笔,在纸上写。
「还有其他注意事项吗?」
林誉之说:“少说话。”
林格写:「为什么?」
林誉之拿过笔,也写。
「你不开口时挺好,不惹我生气」
林格夺过本子,一笔一画,在下面写。
「扌喿你女——」
没写完,她把那个“女”字旁狠狠划掉。
兄妹就这点不好。
盛怒之下的骂人也不能问候对方父母。
毕竟共享爹妈。
林誉之看那两个字:“我?兄妹之间犯法。”
他微笑:“对了,忘记提醒你,牙齿伤口愈合之前,建议不要和男人接吻——你口腔中有伤口,接吻会增加细菌感染的概率。”
第10章 搬家 亲兄妹
林格写——
「正常人不会像你,亲——」
划掉,划两道深深的黑色叉号,蓝色笔尖刺透纸张,磨掉所有字后,她又写。
「你又不是没犯过法」
推开纸笔,林格右手握着那冰袋,捂在脸颊上。还没走到门口,又听林誉之叫她:“林格。”
林格站定。
“忘记和你说,今天上午有人给你打电话,备注是’房东’,”林誉之说,“记得给人家回过去。”
林格模糊不清地嗯一声,牙齿痛,不支持她做更复杂的声音。
她拉开门。
林誉之不收她的诊疗费,整个医院都是他的,更何况这些药费。带龙娇来这里诊疗,同样也是记在林誉之的名下——
他的理由很妥帖,叫了龙娇这么多年的妈妈,两人就是母子。哪里有儿子向母亲要医药费的。
说起来也好笑,林格只知道当初林誉之为了钱跟他舅舅回了北方,却不知道对方这么有钱。
倒不是金钱限制了一个人的想象力,而是曾经的林格的确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况且,那三年,林誉之和林格真真切切地一同穷过,窘迫到连林格的新裙子,都是林誉之拿他献血的补贴买的。
日月掷人去。
她穿过长长的的白色走廊,与聊天的护士擦肩而过,其中一个忧愁地说,男友刚才探班,竟然送了旺仔,果切里还有芒果和火龙果,看来今晚又不得安生;
另一个说啊,那怎么办呀——林医生会去医院餐厅吃饭吗?
余光瞥过墙上的医生照片,一排公告栏,林誉之的照片在右边,统一穿白大褂拍摄的职业照,他皮肤白,最惹眼,也最端正。
护士的切切密语和笑声渐渐远去,距离遥遥,远如现今的林格和林誉之。
几乎要记不起,两人为了晚交医药费而苦苦向医生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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