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格说,“你当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还是你奶大的孩子?凭什么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又没有读心术。嘴长在你嘴巴里,你还想让我说出来?”
林誉之说:“你昨晚去见的那个小狗。”
林格想了两分钟,才短暂地将人和称谓对上号。她晨起时只吃了酒店自助的沙拉和水果,嘴巴有些干,低头又饮一口水,再抬头望林誉之:“你在说什么话,发烧了?”
“昨天晚上,你和他在一起?”林誉之抬手,阻止想要离开的林格,“我不是说,聚餐结束后给我打电话吗?”
林格说:“我也说过了,太晚了,没这么必要。”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林誉之说,“等了你一整晚。”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一刻也没从林格身上移开。声音平稳,没有一丝颤抖,只在开头的“一直”两字上咬了重音,像敲下了钢琴的A2。
“我没有让你等,”林格说,“——别张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这是爸妈要你管我,对不对?别忘了,你只是我哥哥,还不是亲的,只是我爸照顾过你一阵而已,别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也少给自己找借口。怎么?你再想管天管地,也管不了老子拉屎放屁。”
她长长一串话,一口气说完,林誉之没有打断,只是听她讲。
林誉之说:“你已经很久没有直白地对我说这种话。”
林格满不在乎:“你知道我什么德行,我最丢脸的样子,你也见过,现在说几句脏话怎么了?”
“别兜圈子,”林誉之说,“回答我的问题,林格。”
说到这里,他垂眼,瞥见林格脖子上一片微微的红,颜色稍深。
在她发丝遮盖中,若隐若现,隐约有指痕,像一只吸血鬼留下的印记。
林誉之脸色微变,迈一步,低头,一手抓住林格后脖颈,完整掐住,另一只手触碰着她脖颈上的这片红——按上大拇指。
没有细看,林格手中水杯中的水恼怒地扑来,兜头浇了他一脸:“林誉之!你疯了!”
温热的,氤氲着柠檬与百合气味的水就这么扑在林誉之连上,头发上,这是她第二次泼林誉之水,大约也不会是第二次——林格挣扎,如一只狼企图挣脱捕兽夹——直戳戳向林誉之亮出她锋利的獠牙——
“怎么弄的?”林誉之不在意水,只问她,“你脖子上这块儿,谁抓的?”
挣扎中,林格手中玻璃杯跌落在地,啪啦一声,玻璃粉身碎骨的清响。
裂开了一地的狼藉。
林誉之好似没有听到,只看她脖子上的明显抓痕:“他敢对你施暴?”
“现在是谁在施暴?”林格乌黑的眼睛看着他,愤怒,“你过分了,林誉之,我爸妈拜托你照顾我,也只是一个说辞。你没来的时候,我在这里生活得就很好。”
林誉之不松手:“多好?怎么样算好?差点被骗解约费的好?”
林格说:“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能帮得了我这次,还能帮我下次吗?”
“为什么不能?”林誉之低头看她,细细的,像是要从她眼中找寻一些熟悉的东西,他重复,“为什么不能?以前我没有能力,现在我可以。”
“以后我们都会结婚,各自成家立业,谁用你照顾?我有胳膊有腿,难道没有你,我就不能生活了?”林格说,“更别说,你只是我没有血缘的、名义上的哥哥。”
林誉之说:“我倒希望我们现在有血缘关系,林格。”
林格愣愣看他,满肚子的话都咽了下去,不敢再出口。
她第一次从林誉之口中听到这种话——这种——
之前他们最怕的就是有血缘关系,最不想真正地和对方成为“亲人”,成为“一家人”;
现在的林誉之,在清晨,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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