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大好的时刻,捏住她后脖颈,一字一顿地说,倒希望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林格的大脑短暂地缺氧,她忽然不能看穿此刻的林誉之,无法洞悉他的目的。
她有些晕眩,需要缓一缓,再缓一缓。
“我真希望你是我的亲妹妹,”林誉之说,“你这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爽,撩拨完人就走的坏心眼……”
林格猜测他大约是想说“东西”。
林誉之还是没有说出这两个字,他在此刻停顿几秒,默然将它跳过,像悄然放下的橡皮刀。
这个时刻也不会说出侮辱她的话。
他只是压抑着,压抑着——就像从前十几年前一直习惯了那样,所有情绪都被压缩,真空,塞进小小的罐子里,丢进阴暗角落中。
“要不要我和你说,我现在有多希望你是我亲妹妹?”林誉之忽然笑了,他原本在摩挲林格脖颈上的那道红,此刻手上移,触碰着她的嘴唇,捧着她的头,仔仔细细地看她,“我希望我们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有相似的地方,相似到一出门,别人就知道你和我有联系,就知道你是我妹妹。”
林格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的手指催发着她肌肤的颤栗,一路过去,如浇在跳跳糖上的水。
“我们流着一样的血,小时候躺过同样的子宫,从同样的母体中吸取营养,”林誉之说,“我真希望能和你浸泡在同样的羊水中,从你刚出生就看着你,陪着你。”
血缘将是他们之间最坚韧的纽带,牢不可分。
无论再怎么分手,再怎么争吵,再怎么决裂——
他们都会是兄妹。
永远都不能变的兄妹。
割手腕放掉一身的血,尖锐薄刃刮掉所有皮肉,抽出筋,打碎骨,化作灰碾成尘,他们也都是兄妹,一辈子就该一起生活的兄妹。
林格喘口气,她觉得林誉之的状态很糟糕。
他并不是那种大吼大叫的震怒,但比那种提高的声音更可怕。
林格不打算再继续和他争吵,在此刻激怒林誉之似乎会有糟糕的后果;权衡片刻后,她闭上眼睛,说:“你掐得我脖子很痛,我晚上还有直播,不想对每个同事解释,为什么会被哥哥掐红。”
林誉之松开手。
他说:“如果你是我亲妹妹,是不是,现在我帮你,以后帮你,都是理所应当的?”
林格说:“你不是想让’照顾’理所应当,你是想让’管控’变得理所应当。”
“林誉之,你看,我在这边的夜生活,和什么人约会也好,吃饭也好,不回家——都不需要向爸爸妈妈报备,”林格说,“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对你讲?你是我什么人?”
林誉之说:“暂时?暂时住在这里?”
“嗯,”林格说,“等妈妈下次回扬州,我就搬走。”
“你想搬到哪里去?”林誉之看她,“为什么要搬走?”
“因为你,”林格提高声音,“林誉之,你吃醋也要有个限度。你还记得你是我哥哥吗?是之前谈恋爱太久,你忘掉了该怎么做哥哥?”
“忘掉的人不止我一个吧,”林誉之平静地说,“你知道我会吃醋,那你昨晚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是之前谈恋爱太久,你忘掉了该怎么做妹妹?”
同样的话反击回来,他不会如林格一般尖锐,只是定定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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