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霆没有和家里透露出半个字。
林誉之更不可能说。
他就是一视贞,操如命的人,或者讲,他视名声最重要。有心理学家分析过洁癖和人格之间的联系,林格看了个囫囵,记得不太清楚,只记得最后推论,洁癖的人,在对待感情一事上也颇为严苛。
这推论是真是假,林格不清楚,她只清楚,林誉之要求是挺高的。可也是这么一个严苛的人,被她诱导着厮混了几年,熟到不能再熟。
几次,林格和他吵架,盛怒之下扬言要找父母摊牌,要彻底和他一刀两断——
林誉之捂住她的嘴,半晌,静默叹口气,尝试去抱她。
“都是我的错,”林誉之低声,“别生这么大气好不好?也别同爸妈讲……讲了,我们就更没可能。”
林格顺着台阶往下下,眼下挂着泪,吸吸气,瓮声瓮气地说那你以后别惹我生气了。
谁先惹谁,也都记不清了。
“和父母讲”这道杀手锏,林格也只用了三四次。
没想到,现在她懂事了,这倒真成了“杀手锏”,不单单斩她,还斩林誉之。
林格安静的这两日,哪里都没去,她眼睁睁看着林誉之脖子上的指痕消下去,发现酒柜里那一瓶烈酒凭空消失,看着林誉之偶尔单独坐在两人“厮混未遂”的沙发上……
对林誉之歉疚感渐渐淡化的第一个周末,林格接到了王霆的邀请。
对方邀林格看电影,刚巧,也是林格在第一次约会时打算订的那个。
王霆在电话里说得很诚恳,看到了预告片,感觉是林格会喜欢的类型,所以请她来看一看,也就当是上次的赔礼道歉。
林格答应了。
两人在傍晚时才并肩走出电影院,天气不错,王霆提议散散步。走出不足100米,王霆在旁侧奶茶店中买了两杯奶茶,递给林格一杯。
他一手握着奶茶,一手拿着手机,笑着问:“你是不是和林誉之谈过恋爱?”
林格吓一跳,望他。
“别紧张,我妈刚和我说,林誉之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叔叔亲戚家的孩子,”王霆苦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点。”
林格说:“你说得太突然了,我没有想到……对不起。”
“所以,的确是交往过,对吗?”王霆说,“后来分手了?”
林格说:“你猜得很准。”
“放心,”王霆说,“我不会告诉其他人,我明白。”
林格感激:“谢谢。”
“我能明白你们现在的处境的尴尬,也很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王霆说,“都说,一个合格的前男友就该像死了一样——和一个不能完全断绝关系、还不得不住在一起的前男友住在一起,肯定很辛苦吧?”
他说的这句话太长,林格迟钝地反应了两秒,才客气地说:“没那么恐怖啦。”
王霆说:“肯定有些不方便吧?”
他握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誉之”的名字,通话仍在进行。
从奶茶店付款后,这个通话就悄无声息地启动了。
手机另一端,刚刚做完一台手术的林誉之,刚脱了手术服,坐在办公室里,冷静地握着手机。
他们都在等林格的回答。
安静地、耐心地等。
五秒后,
林誉之听到林格的声音,很自然。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