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上去。
不出所料,申家三口人确实到了瓷湖分局,进了刑侦楼的大办公室。
欧阳跟着进门,先去二楼报备了一下。
袁文涛道:“完成任务了?”
欧阳道:“申家一家来了,看样子像主动投案。”
韩珠一下子站了起来,“真是他们杀了丽萍?!”
“我只是监视了一会儿,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欧阳拿起杯子接了点温水,一饮而尽,“师父,我想下去看看。”
袁文涛道:“韩珠哪儿都不准去,欧阳随意。”
欧阳答应一声,飞也似地到了楼下。
大办公室里已经没人了,不但审问室排满了,询问室也都关上了门。
欧阳走了一圈,在2号审问室停下来,竖起耳朵听一会儿,然后进了监听室。
“对……申美怡的古董行其实是我的,包括储秀区挂在我儿子名下的一间,京州两间,以及瓷山的土窑和两家小作坊,都是我的。”
这个声音苍老,中气不足,但极为镇定,一听就是申智厚的。
和欧阳一墙之隔的向驰问申智厚:“只有这么几间吗?”
申智厚笑了,密密麻麻的鱼尾纹堆在眼角,每一条都在表达着对向驰的挑衅和嘲笑。
他说道:“小买卖,比不上你们王家的上市公司,见笑了。”
向驰道:“我对你的小买卖不感兴趣,我是刑警,更重视人命案,还是说说你外孙女温丽萍的死吧。”
申智厚唇角拉直,鱼尾纹也舒展了,浑浊的眼里似乎有了些许悲伤。
他说道:“虎毒不食子,我的罪我认,我外孙女的死与我无关,希望向警官不要急于求成,踏踏实实地找到杀害她的凶手。”
向驰抬眼看他:“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
申智厚回视他,“如果能查出来,你不会为她的案子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在观察自己。
向驰心里明白,微微一笑,“没关系,如果你这里找不到答案,我还可以去问申恒,他虽然飞往了花洲,但那里会有人接他,连同你派去接他的都跑不了。”
申智厚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向驰心道,看来申恒离开霖江,未必是申家为了小辈未雨绸缪,还可能是温丽萍的死与他直接相关。
申智厚控制不了他的生理机能,但心理素质确实极其优秀,“我不明白,你有什么权利抓申恒。”
向驰道:“那不叫抓,叫请他配合调查。还有,土窑的人都抓到了,我们会请列车上的列车员一一辨认,看看有没有恰好和温丽萍同时乘坐一列火车的人。不过,我觉得在花洲接申恒的人可能性更大?没关系,我们总会调查清楚的。”
申智厚垂下眼帘,嘴角接连抽搐了好几下,随后低低地笑了起来,“呵呵呵……”
他的声音嘶哑,上气不接下气,就像来自遥远的地狱。
向驰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隔了一会儿,申智厚用手捂住肝区,表情极为痛苦。
向驰轻描淡写道: “要去医院吗,我可以帮你叫救护车。”
申智厚脸色蜡黄,腰也塌了下去,“那就谢谢向警官了。”
……
审讯停止了,欧阳走出监听室时,遇到了向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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