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杖罚比掌掴严重。宫女受了杖罚后基本要在床上半死不活地躺个好几天才能勉强站起,这已经算是大惩罚了。
是张嬷嬷说“犯了如此大错,不如杖毙以儆效尤”,江彩才下令把那宫女杖毙的。从那以后,似乎是尝到了上位者主宰他人生死的乐趣,江彩才一发不可收拾。
张嬷嬷的险恶用意,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想得明白,江彩却从未怀疑过她,只觉得她的建议是对的。而且,从那以后,宫里的宫女嬷嬷们对江彩更加敬重,江彩享受这样的感觉。
江容根据原主的记忆认出了张嬷嬷,才会故意说那些挑唆的话。她要是说得委婉点,江彩也不一定能听懂她的意思。知道江彩是什么智商,江容直来直往,直接点名了江德音的名字,江彩才会急冲冲地说她“挑拨离间”。
江彩那么着急反驳,也是因为张嬷嬷在。
如果不是张嬷嬷在旁边看着,江彩才不在意江容乱嚼舌根。
江彩坐在凳子上,看了一眼张嬷嬷,见她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更加坐立难安了。
“嬷嬷你也坐。”
她主动示好。
张嬷嬷朝她福了福身,推辞道:“老奴不敢。”
江彩喝了口茶,犹豫着说道:“江容说的那些话都不可信,她肯定是在挑拨离间,嬷嬷……”
“老奴相信三公主。”张嬷嬷说。
江彩这才放下心,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不会被轻易哄骗。”
不一会儿,她又皱起眉头。
“只是那江容实在可恶。以前装傻骗我们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挑拨离间。”
“是啊。”张嬷嬷应了一声。
她抬起眼皮飞快地看了江彩一眼,见她神情并无什么异处,继续说道:“大公主性情大变,这件事得让二公主和皇后娘娘知道。”
“对对对。”江彩:“得告诉二皇姐,让她知道江容是个披着羊皮的狐狸。能装傻充愣这么多年都不被看穿,指不定背地里还会耍什么小花招。”
“那老奴这就去回禀二公主。”张嬷嬷说完,得了江彩的应允,小步退了出去。
……
江德音正在自己的寝殿里,躺在贵妃椅上,一边吃着宫女喂给她的葡萄,还有个小宫女跪在一边给她染指甲。
张嬷嬷进来后,把方才的事悉数交代了一遍。
江德音凝眉看了她一眼:“那江容说的,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张嬷嬷眨眨眼,诚恳道:“老奴觉得,三公主没这个脑子。”
江德音想了会儿,说了句:“也是。”
江彩早就被养废了,头脑愚钝,性子凶横,和江容完全不一样。
父皇的后宫人少,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宫里能出一条像江容那样不咬人的狗,已经是例外了。
更何况,江彩和周贵妃在后宫里的依仗不是父皇,而是她母后。十几年来,父皇对母后百依百顺,讨好母后就相当于讨好了父皇。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给江彩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暗地里使心机对付自己。
似是想到什么,江德音笑了笑,说道:“也是她够能忍,连母后都被她骗了过去。”
张嬷嬷:“会叫的狗不咬人。”
言外之意是,不会叫的狗咬起人来才最凶狠。
“无事,横竖她明天就要去送死了。”江德音兴致缺缺,慢悠悠地躺在贵妃以上。
身后有宫女在给她打扇,又有宫女凑上前来,给她喂了颗葡萄。
张嬷嬷见此,很识趣地告辞:“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江德音淡淡地应了一声,最后还是交代了她一句:“仔细盯好江彩。”
……
送走了张嬷嬷,江德音想了想,点了个大宫女。
“你去把张嬷嬷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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