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暴君的恶名在外, 她始终觉得自己在晋宫里活不过一年,就更没想过要学习驭下之术了。
以至于现在, 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
那么多人。
江容想抓脑袋, 抓不了。
以前的她是一头齐肩短发, 心情不好的时候在头上随便乱抓乱揉,揉得再乱, 用手指随便梳一梳就好了。
现在可不行,头发长了一抓就乱,还有可能会吓到青栀。
小姑娘胆子小,把她吓着了,自己还得找理由和借口安慰她,那就更烦了。
心情烦躁的时候,除了揉脑袋,她还喜欢拿了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待把思路都理清来,事情几乎都能迎刃而解。
可现在,她只有宣纸和毛笔。不能乱涂,只能勉强写点字。但是她的字又写得那么丑,要是真的把思路都写纸上……
看着纸上像蚯蚓乱爬一样的丑字,她的心情估计会更差。
所以她现在真是,心情复杂又烦闷,却半点纾解情绪的办法都没有。
相比之下,青栀的适应能力比她强多了。
小姑娘站在不远处的桌旁插花,一边吩咐屋内的小宫女做这做那。
那些小宫女也不知道是在新环境里不熟悉,还是她们本就这么沉默寡言,行走间竟然一个交头接耳的都没有,更不会抬头打量四周。只管低头忙忙碌碌,像工具人。
江容低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抬眼见青栀捧着花瓶朝她走来。
青栀把花瓶放在案几上,关切地问江容怎么了。江容摇了摇头,叫她把那些宫女都遣了出去。
待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江容把青栀拉到身边坐下,凑近了问她:“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金华殿的?”
青栀回答:“公主进了紫宸殿之后,奴婢就被人带到了这里。”
江容:“你来的时候,外头那些人都在了?”
青栀点点头:“几乎都在了。”
江容若有所思。
她一进紫宸殿,青栀就被带到了这里,殿里的人手几乎是齐的,说明宫中早有准备。
要是不知道皇帝有意想拿她当枪使,这一系列的提前安排如此妥当,她说不定要怀疑对方别有居心。
“公主方才小憩的时候,薛公公又亲自送了三个人来。”青栀说。
又来三个?
江容看着窗外:“是哪三个?”
青栀也跟着往窗外看,摇摇头:“好像不在这里。”
前面的人都是宫里分派给她的,这下再来三个,还是薛公公亲自送来的,该不会是皇帝专门找来监视她的吧?
见江容微蹙着眉头,青栀问:“奴婢去把他们叫来?”
这回该江容摇头了:“不用。”
她心事忡忡,青栀看了有些着急。
忠心的小宫女想了想,去不远处的柜子里搬了两个不大不小的木箱过来,放在案几上。
等江容看过来,她才低头从身上戴着的荷包里拿出钥匙开锁,掀开了木箱的盖子。
一箱子的金银锭,还有一箱子的珠宝。
窗外阳光好,江容差点被金银元宝反射的光闪到眼睛。
她拿过箱子里的那叠银票,盖在元宝上,遮住了那些亮瞎眼的光。目光落在另一个箱子上。
那是原身这些年来用过的珠宝首饰,数量不多,却也堆得满满当当。质量比不上江德音用的那些,但宫中的东西再差也差不到哪去,拿出去还是能卖几个钱的。
不然她也不会想着把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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