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书自从来了北边便没怎么出来过,即使出来也是忙着贺家的事,比起大奶奶他更像一个吃力不讨好的管家,没时间欣赏北边的风土人情。不过到了督军府他身上的担子突然卸掉了,不用再操劳那么多,多了些自己的时间,可以唱唱曲儿,弹弹琵琶,也不会有人指手画脚说上不得台面。
今天跟叔侄俩出来逛逛,见识了不少北边的小玩意,他心情好了不少。听见刘掌柜来投奔他,有些惊讶,那姑娘是个小财迷,恨不得钻进钱眼里去,不过在闻玉书看来却率真的很,有手腕有魄力,把下属收拾的服服帖帖,令人欣赏。
“她说小娘长得好,看着顺眼,贺承嗣那老东西太丑,不想让他当自己老板。”贺巡不着调的说着,夸赞道:“眼光不错。”
贺雪风闷笑了一声,跟着调侃:“是不错,嫂子就算什么也不做,看着也让人喜欢的紧。”
大庭广众的,来来往往的人听见后不免看向他们,闻玉书没有叔侄俩那么厚的脸皮,红着脸小声:“在外面呢,不要说了。”
他们走到一家脂粉铺子前,那脂粉铺子比别处精致,都是木头打的,桌面上铺着白色的布,摆着珐琅和瓷的一个个小方盒小圆盒,里面装着香膏,脂粉,口脂。
闻玉书拿着一盒香膏在手上试了试,低头轻轻闻了一下,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好闻吗?给我闻闻。”
贺雪风站在他旁边,忽然低头,凑近他闻了一下,笑着:“还挺香。”
“是么?我也要闻。”
贺巡向来胆大妄为,行为放肆,拉过闻玉书的手,毫不在意周围人眼光似的地低下头嗅了嗅,嘟嘟囔囔。
“不好,没有小娘原本的味道好闻。”
闻玉书忍不住抬头,看向一脸怪异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摊主,耳根不自觉红了点。
他人长得秀气,一身白色长衫温柔又沉静,水似的。低声和两个男人说着什么,因为绵软的调子不像是生气更像是嗔怪。这时那边突然响起孩子尖锐的哭声,他一愣,看了过去。
人群中隐约可见一个枯瘦如柴的男人瞪着凸起的双眼,倒在地上抽搐,涕泪纵横地咯吱咯吱咬牙,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盒什么东西,周围人见状顿时了然,妇人把被吓哭的孩子搂进怀里哄着,见怪不怪地呸了他一声,嘟囔着骂死烟鬼!
他犯了瘾,手抖得厉害,那盒东西没拿住掉了下去,从缝隙中滚过无数双脚,撞在闻玉书鞋上,啪嗒一声开了,露出一团乌漆嘛黑的膏状物体。
闻玉书倒是没料到出来逛个街,也能遇见这东西,他低头看着脚边露出内里的东西,呼吸间多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甜香,脑袋“嗡”的一声,受到引诱似的慢慢弯腰,伸出一只手,细白的手指即将触及,猛地被人一把握住。
他征征的半天回不过神,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眼前五光十色,好半天才看清东西。
贺雪风拉着他的手的力道失控了,他有些疼,迷茫的看着男人,男人脸色铁青。
“你在碰什么脏东西!”
贺巡的脸色也难看的要命,似乎察觉了什么,不敢相信,平生第一次心里充满了冰冷窒息的恐惧,他胸膛起伏着,艰难道:
“小娘,你想抽大烟吗?”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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