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静静观望着。
只是,近日凉州城的庙里,多了很多来烧香祈福的人。
大多数,都是为吴惟安祈福的。
谢家也低调了很多。
谢夫人更是在办完谢斌的丧事后,病了一场。
她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圆润的脸都廋了一圈,眼皮四周也是一片青黑。
她额间放着条白色毛巾,半卧在床上,嘴中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谢夫人攥紧擦眼泪的帕子:“老爷,我们绝不能放过吴惟安一家!”
谢家主看着也苍老了好几岁,他坐在床边:“那是自然!斌儿的仇,当父亲的一定给他报了!说来也实在可笑。”
说到这,谢家主冷笑了几声。
谢夫人有气无力的问:“老爷,可是怎么了?”
谢家主道:“这五日,那吴惟安可从没踏出过房间半步!这个缩头wu龟,一定是怕了!他以为他借故躲在家中养伤,我就奈何不了他吗?就算他烧成灰,我要把他挖出来,给我斌儿陪葬!”
同一时刻,凉州府衙后院,雪竹戴着面具,一双眼含着希冀地看向纪云汐:“夫人,我,能出门,吗?”
刚刚北城门凉州军的长官千总听闻吴惟安受伤,过来拜访。
故而纪云汐特地来了偏房,和雪竹一道见客。
客人走后,纪云汐也就准备走了。
临走之前,雪竹忽而喊住了她。
她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雪竹。
不得不说,吴惟安的手艺活还是做得不错。
无论是当初上京城的‘方远’,还是他自己的这张脸,都足以以假乱真。
只是,他不会像雪竹这样躺得如此平平整整。
那双眼睛,也不会这般清澈干净,让人一看便知。
这孩子,怕是憋坏了。
纪云汐想。
雪竹是真的憋坏了。
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五天。
他已经五天没扫地,没刺绣了。
他就躺着,无聊得运转心法。
可问题是,他平日扫地刺绣的时候,也能同时运转心法呀。
而现在,他只能发呆!
纪云汐将雪竹的怨念看在眼里。
没忍住,她轻轻笑了下。
雪竹眼睛愈发亮。
哪想纪云汐语气虽柔软,仿佛哄孩子一般,但说出的话却直接浇灭了雪竹眼里的希冀:“怕是不能。”
雪竹到底不是吴惟安,不是紧急之事,还是少顶着这张脸出门的好。
得到回复后,雪竹便再也没开口了。
他伸手,拉住盖至胸口的被子两角,默默地将被子盖过头顶。
纪云汐望着仿佛给自己盖裹尸布的雪竹:“”
她想了想,心中忽而有了个猜测:“你这五日,一直都躺在床上?”
听到纪云汐问话,已经盖好被子的雪竹又默默将被子拉到了胸口:“除了去茅厕。”
纪云汐:“”
她无言片刻,好心告诉他:“你可以起身在这间房内走动,只要在有人来前,回到床上便好。”
雪竹武功高强,人走到他房门几百米,他就能有所感应,定然能来得及回床。
雪竹眼睛又亮了起来:“真的吗?可公子让我,躺着。”
纪云汐:“真的。”
说完后,她没再留下去,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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