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说的话也没……”
“怕吵。”
奚迟:“。”
果然。
虽然不是什么私密不方便的原因,但总归有理由。
好在之前没有贸然住进去。
奚迟点了点头,正想着说什么,江黎放下手上的水,淡声说:“不是怕别人吵,是怕自己吵。”
奚迟:“?”
江黎言简意赅:“我有夜出的习惯。”
奚迟怔了下,转头看他。
山海是寄宿学校,除了周末,学校基本不开放,也没有外出的可能,哪怕是学生会成员也得申请加批准,校门不能出,那夜出做什……奚迟思绪一停,记忆像是突然被按下某个开关。
高一那年,论坛里飘红了好几个帖,一半西山,一半南山,南山大多都跟江黎有关,除了求同款念珠,还有一个就是有人看见江黎晚上在球场打球。
打球本来不算什么新鲜事,晚上打球也不稀奇,直到发帖人说他是半夜尾巴痛从钟山医院挂完营养液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他回来的时间,是凌晨3点,而当天,是瑞城数竞开赛的日子。
数竞出结果那天,不说南山,就连西山都讨论了一天。
奚迟现在还记得桑游那时候说的话——
“别人半夜起来做题,他半夜起来打球,打到天亮,洗个澡,顺便参加个比赛,还给学校拿了个金杯,这么嚣张的除了江黎也没别人了。”
“不过其他人也学不来,毕竟是金乌,平日在家又是佛珠又是抄经堂的,总要找点法子让自己喘口气,成天压着迟早压出毛病来。”
夜出,佛珠,抄经堂。
奚迟视线不自觉落在江黎手腕。
想着桑游的话,脑海没头没尾地闪过一只黑漆漆的小金乌。
还在抄经。
江黎视线随着奚迟落在自己手腕上,本来没想说话,奈何身旁人的眼神实在太好懂。
——满眼写着,有点惨。
江黎:“。”
江黎没有收回手,任他看,几秒后,忽地开口。
“桑游跟你说什么了?”
走廊隐约传来声响,三三两两打闹声之后,安静了一个中午的山海重新醒过来。
像是只一瞬间的事,教室便闹腾起来。
奚迟思绪连同视线从江黎手腕上一起迅速抽离。
“……没什么,就说了打球的事,”被抓了个正着的奚迟有些僵硬地偏头看着窗外,“高一数竞那天,有人在球场见过你。”
足足过去小半分钟,奚迟才重新听到江黎的声音。
他收回手,笑了下:“次数太多,记不清了。”
像是信了。
奚迟“嗯”了一声。
话题总算揭过,他抬手拧开盖子——
“打球也只是因为有这个习惯,”江黎不轻不重补了一句,“没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显然有所指代。
奚迟拧盖子的手指几不可见地一顿,好在这时,老付夹着笔记本端着茶杯走进来。
奚迟长松一口气。
“钟都敲过了,还没睡醒,昨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老付走到讲台桌放下茶杯。
底下哼哼唧唧一片。
“哼唧什么,都起来,去厕所洗把脸。”老付冷酷无情。
靠门一排南山男生拎着校服领口,集体扇风。
“怎么这么热,西山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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