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都没少下去的小米粥,“再放就凉了,快喝。”
其实已经喝了不少,但事无巨细的领导考虑到学生要做“体力活”,特地跟食堂知会了一声,所以今天分量给得格外足,杯子都大了一个型号。
“撑。”奚迟眼睫垂着,打了个哈欠。
猫都比这人吃得多。
江黎用指背碰了一下杯壁,粥已经凉得差不多了。
一进入11月,瑞城就冷得飞快,再过两天就是立冬,从食堂出来也才半个多小时就已经放凉。
江黎伸手在杯底上方几公分的位置随手一划:“到这,喝完。”
奚迟垂眼扫过江黎划的线:“喝不……”
“江黎,喝个粥你都要哄???”桑游青天白日见了鬼,对着江黎竖了个大拇指,“行,你是真能惯,也不怕惯出毛病来。”
奚迟被“哄”这个字眼搅得睡意全无,无比清醒。
手上的小米粥已经凉到只剩一点余温,可手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下。
奚迟手指无意识收紧,直到澄黄的小米粥杯身被捏出“咔哒”的声响,才倏地松开。
桑游根本没工夫注意奚迟的动静,还在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江黎:“我以为我已经够能惯了,谁知道……”
话都没说完,下一秒,嘴里被塞进一个拳头大的面包。
桑游:“……”
“嘀嘀——”两声,大巴车准备信号从楼下传来,奚迟一偏头,看到江黎靠在椅背上,正在笑。
奚迟:“……”
江黎:“要发车了,把粥……”
江黎话也没能说完,“粥”这个字话音刚落,就被身旁的人捂了嘴。
奚迟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一边捂,一边立刻拿起杯子把吸管怼到嘴里。
刚刚半天都没少下去多少的小米粥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往下降,到达江黎划定的那条“终点线”,停了几秒,然后——以一种更快的速度见了底。
喝完,奚迟僵着手指放下手,面无表情起身,把已经喝空的粥杯扔进垃圾桶。
“不撑?”江黎无声地笑了下。
“不撑。”奚迟声音还算平静。
江黎:“也好,等下还要坐……”
奚迟打断他的话:“江黎。”
“嗯。”
“别说话。”
江黎没忍住,低低笑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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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听得到吗?各班注意,清点完人数之后,按照班级顺序下楼,不要挤——五楼往下跑的那几个,别以为我没看见啊,说了按班级顺序下楼,给我回去!”
楼下传来老王喇叭的声音。
十分钟后,底下乌泱泱都是人头,学生会帮忙维持现场秩序,最后才上车。
奚迟去洗了个手,回来的时候,大巴车后排已经坐满,大概是跟队老师会坐前排的缘故,所有人默契地挤到了后面。
前排的位置空得很显眼。
左边是江黎,右边是桑游,许云锐也单独坐着。
桑游正在打电话,一抬头扫到奚迟从车门上来,习惯性拿过放在一旁的外套,把位置空出来给自家秘书长。
桑游抬手在空位上拍了拍,因为后排几人联机打游戏的动静不小,声音杂乱,于是他开了窗,侧过头接听电话。
没能看到车门边那人顿住的脚步。
奚迟已经看到桑游拿衣服的动作,却下意识抬眸,朝江黎那边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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