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城下了一夜的雨。
第二天早自习,王笛穿着冬季校服,捧着刚泡好麦片的保温杯,边喝边嘿嘿笑:“真香,真暖。”
身边所有人:“……”
“王境泽,口水滴下来了,”祝余提醒道,“不是说太丑不穿吗?”
“保命要紧,”王笛一身铮铮铁骨,“只要大家丑得都很平均,就都是好朋友,再说,就这校服,就算是迟哥都不可能穿得好……”
“看”字还含糊在嘴里,王笛抬头看见奚迟和江黎从教室后门走进来。
明明是臃肿又暗沉的棉袍,还是繁赘的中长款,可穿在两人身上却只剩下挺拔和扑面而来的利落感。
一件棉袍硬是被穿出了宽松冲锋衣的感觉。
王笛甚至怀疑给这俩人一个口罩和一个帽子,上街都能有人去要衣服链接。
王笛低头,重新审视自己身上的校服。
“……”
就特么虚无。
棉服昨晚挂着散了一晚上的味道,可还残存着一点余气,若木对气息极其敏感,许是不太习惯这味道,自己都没注意到总是无意识低头去轻嗅。
莺莺正在台上讲新课,奚迟一边听,一边在草稿纸上列一道数竞卷的式子。
设xyz=1,最大值……下巴突然被人托住。
奚迟笔尖顿住,因为长时间停留,在草稿纸上晕开一个墨点。
奚迟:“?”
“再磨就要红了。”江黎慢声道。
说话的时候,他正靠在椅背上,右脚轻踩着桌子下的横杠,膝盖上还摊着一本物理竞赛分析,右手拿着笔,在纸上圈点着。
江黎掌心温热,带着一点热意烘上来。
奚迟有些没听清:“?”
因为江黎只是虚拢着,没用力,奚迟贴着他的掌心很轻松地偏过头来。
“再低头去闻衣服,脖子就要磨红了。”江黎放下笔说。
冬季校服为了防风,领口做得高,又是新衣服,没洗过,料子发硬,架不住人这么蹭。
奚迟反应过来,下意识摸了摸脖颈。
江黎制住他乱动的手:“别蹭。”
“哪里磨到了?”奚迟问。
江黎看着那泛红的一小圈,用指背很轻地点了点。
刚好是领口的位置,也是那颗痣在的位置。
台上莺莺正戴着小蜜蜂,操着极其正宗的英式发音做课外拓展,桑游隐约听见身后传来一两句声响。
刚开始没在意,直到老师调整小蜜蜂的间隙,班里安静下来。
确认身后的确在“窃窃私语”后,桑游转过身来,然后听到一句——
“领口拉下来点。”
桑游:“……???”
什么东西啊?
江黎你特么不好好上课,让小迟干嘛?
领口拉下来点?是人话吗?
别说还没追到人,就算是追到了也不可能听你这鬼……
下一秒,桑游听间奚迟很轻地“哦”了一声,放下笔,抬手去松领口的拉链。
桑游瞳孔地震,着急忙慌往前一倾,一把攥住奚迟领口的拉链:“妈的等一下!”
奚迟被吓了一跳,伸手撑着被桑游带着往后移位的桌子:“上课呢,你干嘛?”
“我还想问你干嘛,”桑游压着声音咆哮,“脱什么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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