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绪顿了下,俯身捡起平安符,放回口袋,然后视线倏地下落,定在身上的棉服上。
奚迟:“。”
几分钟后,施岚女士看着自家儿子从楼梯上下来,第一眼没察觉到什么,直到多看了两眼。
“怎么突然换衣服了?”施岚问。
之前出去喂麻雀的时候还穿着一件黑色的。
现在突然换了一件不说,还换了一件平时鲜少穿的白棉服。
“黑色那件弄脏了?”施岚女士疑惑着往二楼卧室的方位扫了一眼,“脏了就别带回屋了,等会扔洗衣房,或者过两天让保姆送去干洗店。”
奚迟避开施岚的视线:“嗯。”
太爷爷却看得高兴:“这白白的多好看,亮眼,老远太爷爷就能看到。”
见太爷爷没察觉到什么,奚迟如释重负,“嗯”了一声。
“黑色太闷,不……”说着,太爷爷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摆手,“刚刚那俩小年轻就一身黑,跟天一个色儿,要不是我眼睛还算尖,差点撞上。”
奚迟系鞋带的手猛地一僵。
这个话题还有完没完???
他停顿几秒后,给鞋子胡乱打了个结,直起身,快步出门。
径直向前走的瞬间,脑海自动播放响起太爷爷的话。
北面小道,夜明苔灯。
奚迟脸色微微一变,怒而转身,拿着手机冷着脸快步往南面走。
-
奚迟过了有生之年,有史以来,最乱七八糟的一个年初一。
从零点开始,到早上七点,短短七个小时,他却觉得比一整个考试月还难熬。
昨晚接到人,又听完太爷爷训人,拿完压岁钱,陪他们吃完宵夜,已经是晚上两点。
窗外雪已经小了,但还没停,偶尔零星响起一两声鸟鸣,是适合睡觉的天气。
奚迟以为这一觉他能睡很久,直到被一场梦惊醒。
梦里是北面那条小道,不远处就是那盏夜明苔灯。
他还是他,可好像又不是他。
他站在第三视角,看着梦中的自己扯下围巾,环在江黎颈间。
光线晦涩昏暗,两人都穿着黑色的外套,半融进这冬夜。
奚迟清晰的知道不远处那人是自己,可又看不见“自己”的神情,也看不太清江黎。
只能看见那条灰色的围巾,以及两人有些过分靠近的距离。
“他”抬手将围巾拢到江黎颈间的刹那,厚重的围巾铺开,将两人的脸挡住,像是笼了一层厚重的灰色雾气。
所有“靠近”都被掩在那团灰色雾气后,只能凭着一点稀薄光线,看到两人额前擦着的头发。
就像是借着围巾的遮挡,在…亲吻。
然后奚迟醒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将明未明,雪已经停了,院子里是一片流动着的晨雾。
他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很久都没有起来。
喉咙紧得像是堵了一团气,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年初一的早上,奚迟确认了一件事。
“药”好像出问题了。
他也好像出问题了。
像在经历一场漫长的后遗症,这感觉比“返祖症”更加棘手。
十几分钟,奚迟从床上爬起来,拿过床尾那件黑色棉服,沉默片刻,重重塞进了衣柜……最底下。
-
春节一过,日子像加了速。
大年初九前,班群里消息还都是“今年抢了多少红包”、“胖了几斤”,“走了什么亲戚”,初五迎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