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嗯”了一声:“洗手。”
奚迟:“……”
奚迟没等江黎,快步出门。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身后一群人反手撑着椅背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教室后门。
一班众人:“?”
临近上课,走廊上本就没什么人,还有任课老师提前进班级准备课件,走廊上空旷一片。
奚迟脚步有点快,江黎倒是不紧不慢,始终隔着一两步的距离,直到走进盥洗室。
校庆期间,盥洗室洗手台都点着熏香。
水流声很快就在洗手台间响起。
安静了一路的江黎,声音跟着水流声一道落下:“不是说放家里了么。”
奚迟头埋得有点低,冲水的动作有一瞬间停滞。
恍惚间,竟还生出一种悬着的刀总算落下的“平静”。
“…忘了。”他说。
“忘了放在家,”江黎站在他身侧,动作自然地开了水龙头,“还是忘了带来了学校。”
奚迟:“……”
在一阵沉默中,江黎又问:“盒子哪来的。”
奚迟机械按了点洗手液:“随便找的。”
江黎停顿片刻,说:“盒子是用药檀做的。”
药檀?
他记得药檀性寒,会和一些温性宝器相冲。
“对念珠有影响?”奚迟抬起头来。
江黎怔忪片刻。
“没有,”江黎没想到他的第一反应会是这个,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撞,软得不像话,“一串念珠,没那么金贵。”
语气轻淡到像是完全忽略了念珠是用栯木雕的,还用香火和金乌翎羽供了几个月。
“我的意思是,盒子应该不怎么‘随便’。”江黎道。
奚迟:“……”
手上的泡沫顺着水流往下跑,奚迟没说话,专注看着被水卷下去的泡沫。
“锦盒里还有叔叔的章印,”江黎笑了下,“没发现么?”
章印?
奚迟思绪一瞬间宕机,正想着章印在哪,江黎却已经再度开口。
“是我的问题,送念珠的时候太着急,想着随身佩戴,就没留意盒子。”
“我下次注意。”
“但你随身带着,我也很高兴。”
奚迟:“…………”
良久。
“江黎。”奚迟垂着眸。
江黎看着他逐渐发红的耳根:“嗯。”
“我在洗手,”奚迟声音很轻,语气却很重,“你能不能…先别说话。”
江黎很轻地笑了下:“好。”
上课铃响后两分钟,王笛他们才看到两道姗姗来迟的身影。
“不是说去洗手吗?怎么脸都是湿的?”桑游不解。
奚迟停顿好几秒,垂着眸,平静回复:“热。”
桑游:“热?脸都被冻红了还热?”
奚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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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到周二便停了,晴了两天,整个瑞城一派春光。
路面积水彻底干透,学校附近的小公园里已经有小贩开始兜卖风筝。
课间操音乐响起的瞬间,山海一中一众学子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加上寒假,一个多月没听见这个音乐声了叭。”
“多听两天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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