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收拾好就准备下楼,操场集合。”
老付还在怀疑人生,几个男生笑得肚子疼,最终决定放魔鬼老付一马,推着人往楼下走,边走边抚慰:“骗你的,不是老头衫,好看,精神!”
“真好看?”
“好看好看。”
奚迟失笑,抬脚跟在他们身后往操场走。
五月的天,校园里蝉鸣还未起,但已经进入盛夏序章。
三层合唱台被搬到了操场中央,摄像机在前方闪着光,一众校领导来得比学生更早,已经入座,朝着往这边跑的毕业生招手。
一个,两个,三个…送走一批又一批学子的台阶上慢慢站满人。
“迟哥。”人群中的廖争忽然喊了一声。
奚迟看过去。
廖争笑了一声,抬手,指着奚迟领口下的位置:“你和黎哥好像戴错校徽了。”
奚迟一怔,一低头,才发现校徽上是江黎的名字。
是戴错了校徽还是穿错了校服,奚迟自己也分不清,甚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戴错的。
廖争的话惹得前排一群人扭头往后看,眼里全是揶揄。
“换回来么。”江黎轻笑着问。
两人掩在前排身影下的尾指亲昵地贴了一下。
奚迟看着心口处印着“江黎”两个字的校徽,半晌。
“算了。”他说。
就这么拍也没什么不好。
“好了,所有人看镜头。”摄影师站在机器前,高高举起手。
“3,2,1——”
重重山岗外吹来的风,从三年前的夏天,吹到三年后,最终定格在名为“毕业照”的镜头中。
-
高考前夕,瑞城又开始落雨,一如去年。
最后一个晚自习,老付一一检查过身份证、准考证和该带的文具,不再让他们看错题,不再讲卷子,只是坐在位置上,看着底下即将赶赴一场大考的孩子。
“天气预报明后两天都有雨,可能会冷,去考场的时候都带件外套,知道了吗?”
“知—道—了。”
老付笑了笑,忽地说了句:“紧张吗?”
底下没说话。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比起紧张,更多的似乎是茫然。
沉默就是答案。
老付慢慢放下手中的保温杯,用他惯有的、却又好像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的温和声音说:“没事,别急,慢慢走。”
所有人抬头看着老付。
“人生本就是一山又一山,一程又一程。”
“很多现在看来天大的事,多年以后,都会被云淡风轻地提起。”
“哪怕是高考。”
“老师希望你们都能考得好,但如果有遗憾,也没关系。”
“遗憾和不圆满是生命的常态,总有一天,你也能云淡风轻提起。”
“如果那些事值得你回头,让你觉得高兴,那就偶尔回头看看,如果不值得,那就站起来大步往前走。”
老付一一看过他们的脸,最后道:“答案就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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