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连伞都来不及撑的旅人。
他坐在洗漱台上,和江黎对视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就这么…说了?”
江黎笑了下,在他唇角落下一个浅吻:“不然呢。”
奚迟胸腔不疾不徐起伏好几下,自我调节了两三分钟,冷静下来。
是了,总归要知道的,早一天晚一天也没差。
奚迟浅呼出一口浊气,随口问了一句:“你二哥要回来?”
江黎隔了好一会,才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没。”
奚迟还陷在那句“男朋友”的冲击中,没彻底缓过神来,没能发觉江黎情绪中的异样,顺着话题继续道:“那他为什么给你打电……”
剩下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江黎忽然吻了上来。
带着和刚刚那个轻吻完全不同的意味。
有点凶。
“刷牙了?”江黎揽着他的后颈问。
“嗯。”
两人唇齿间都是薄荷的气味,还有残存的几缕很稀薄的灵果酒酒气。
奚迟原本没察觉到什么异样,以往也不是没有过混乱的时候,可今天似乎有些…过火。
江黎身上滚烫一片,喉结时不时擦过奚迟颈侧那枚红痣,当赤色妖纹浮现在江黎肩颈那一瞬间,奚迟后脊都有些绷起来。
浴室灯光冷白,江黎眼底却沉得像是落不进一点光亮。
“制高点”占据的优势在这一刻轻易易主,仰着头的明明是江黎,奚迟却有种被动亲吻的侵略感。
两人身上都是干的,可空气却一片潮湿。
奚迟在迟缓的思绪中,听到彼此暧昧的吞咽,以及江黎哑得不像话的声音。
“可以么。”
彼此贴得太近,奚迟身体所有感官像是一瞬间失灵,眼前都是密密麻麻跃动的白点,他往后微仰着,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明天要回学校拿档案。”
江黎撑在洗漱台上的手背青筋微突着,因为用力,那青色越发显眼。
他沉沉吐了一口气,压下心口躁动的气息,阖了阖眼,在奚迟后颈上很轻地揉了一下:“知道了,抱你去睡…”
“所以别咬脖子。”
江黎搭在他后颈上的手一顿,怔忪好几秒,抬眸将眼前人所有表情一寸一寸收进眼底,确认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良久,重新低头,给他一个安抚的吻,可呼吸却越发湿漉起来。
奚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浴室回到床上的,只知道自己不断往下坠,隐入高高低低浓稠潮湿的雾气中,又在即将触底的那一刹那,被一只手重新捞起来,避无可避。
手机在床头的位置,期间似乎有人打过电话,奚迟下意识去拿,又被江黎扣着手压在枕头下,恶劣又温吞地亲吻着他颈侧的红痣。
……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夜已极深。
这场下了两天的雨总算停在这个夏夜。
江黎抱着人进浴室重新洗了个澡,和之前囫囵潦草的冲洗不同,这次洗得很仔细。
大概是知道自己有点过火,某只金乌很有耐心地道着歉,说下次注意。
奚迟不太想和他说话,抬头咬了一下他的脖子。
不重,没留印子。
两套睡衣和床单都脏得没法用,衣柜里又没有多余的,江黎只好挑了一件料子软的短t,给他套上。
“抬手,穿好衣服再睡。”
帮他换好衣服,江黎抱着人转身进了一旁的客房。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