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蘅一走,元老爷的脸色就沉了下来,郑氏要给他端茶,元老爷却一掌重重拍了下桌子,吓得郑氏手上一哆嗦,那茶盏就摔倒了地上,哗啦一声响后,碎瓷片和茶叶汤都洒了一地。
元老爷指着她,十分不快道:“若不是蘅儿提醒,老夫险些给你绕过去。你千方百计想将郑家那事儿引到家里来,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
郑氏眼神闪烁,忽然心一横跪了下去,抱住元老爷的腿哭道:“老爷,妾身错了,都是妾身的错,妾身原想着这是好事啊老爷!”郑氏也想明白了,元老爷已经在元蘅的挑拨下彻底起了疑心,就算今日她费尽心思糊弄过去,元老爷也会派别人去州城查,到了那时候,元老爷只会对她生出成见来,还不如现在就和盘托出,到时候元老爷再气,也好过从别人口中得知答案。
“老爷,蘅儿过了年就十七了,我想着她年纪也不小了,总得张罗亲事,可您也知道,我一个继室,若是说的亲事门槛低了,人家怪我苛待她,说得高了,人家又要猜测我是不是别有用心,这继母难做啊!”郑氏当年能被元老爷纳进来,后来又扶为正室,也是很有资本的,即使现今年纪有些大了,依旧有几分风情,更何况此时泪水涟涟,更引人怜爱。
她先是诉苦一番,见元老爷面色稍稍缓和,才接着道:“我大哥要将生意做到州城去,总得打点当地商会和知州大人。他打听到查家长子也在张罗亲事,想起我曾经与他说过蘅儿的事,便送上蘅儿的画像,那查梁一眼相中了蘅儿,所以才来了本地。”
元老爷眉头皱起,“那查梁品行不端,你大哥将他与蘅儿凑成一对,是什么心思?难道我家还要靠出卖女儿巴结上官?”
郑氏连忙解释道:“老爷,我也想不到那查梁竟是个伪君子,若我知晓,绝不会答应。”
元老爷冷笑,“既然你大哥多番打听过,怎么能不知道查梁是个什么性情?他在别人家里都能跟个丫鬟荒唐起来,难不成在那安州城,在他自己地盘里,还能安分守己?”
郑氏道:“也是这个理儿,所以才说我大哥糊涂啊!您也知道,他只会做生意,对旁的一贯不在意,至于后宅里,更是一概不管。他这次给我的信里也说了,他是打听到查梁家里有些姬妾通房,可哪个男人房里没几个?查梁虽有些好色,但以蘅儿的美貌,未必拿捏不住他,我大哥确实有巴结知州的心思,毕竟他一个商人,哪里有老爷这样轩然霞举的风采,可他也确实有为蘅儿着想,他是真心觉得知州家与咱家门当户对,是门好亲事才对查家夸下海口。谁知道……”
郑氏又掩面掉了几滴泪,“谁知道查知州是个小人,竟然因为婚事不成,就回去发落我大哥。老爷,怎么说也是生我养我的娘家,我又不是那些没良心的,如何能看着不管啊!”
这就是暗示元蘅没良心了。不过元老爷没听出来,毕竟郑家到底不是元蘅正经的舅家。而元老爷打心眼里,对那商户亲戚也是有些看不上的。
他信了郑氏和郑家是无心之过,不过心里对郑氏到底有些淡了。不是怪她娘家为女儿引来查梁那种人,而是怪她有所隐瞒没有事先同他说清楚,否则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个地步。扶着郑氏起来,元老爷语气淡淡道:“你放心,内兄这事我不会不管。”
郑氏立刻露出笑来,却听老爷继续道:“不过,这祸事是内兄自己惹下的,总要让他吃点苦头才会长记性。”
这是会出力,但是要拖一拖了,还不知道要拖多久。郑氏面露感激,心里却也恨死了元蘅,若不是她在一旁挑唆,老爷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且先叫那小贱人得意几天,等这事过去,看她怎么拿捏她!郑氏一刻都没忘,元蘅的婚事是拿捏在她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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