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惧怕官威。且即便只有一半,塞下钦差大人及其僚属也尽够了。
元老爷便将事情来龙去脉挑着说了,他并不清楚这位钦差的脾气,原以为对方会面露不悦,却没想到钦差大人倒挺和气的,摆摆手说没事,还吩咐手下莫摆架子、不准打扰隔壁租客,也不准告知他们这里住了位钦差。
元知县本来战战兢兢的,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开罪了这位皇帝跟前的红人,见他如此和善,倒是松了口气。
到得晚间,前来迎接的人都散了干净,钦差大人吃过饭又沐浴完,尚无困意,便打算翻本书来看看,却忽的听见外头传来婉转清亮的唱戏声。
钦差大人眉头微微一皱,唤人进来,“是谁在外边唱戏?”
那随从立刻答道:“大人,是隔壁人家过生辰,请了乐安县里的名角在唱。”
原来如此。钦差大人的面色缓和下来,摆手让人退下了。
只是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后,到底有些忍不住,便起身来到庭院里,走到院墙下细细听了几段。
钦差大人是个好戏的,这点京城里人人皆知,但乐安县却没人知道,他离京以来也从未透露过,就是担心那些地方官给他搞排场。
因此,极好戏曲的钦差大人已有将近一个月未曾听戏了,此刻听到隔壁庭院中传出的戏词,不由有些沉醉,还抱着圆滚滚的肚子随着戏词比划了两下。
虽比不上京中的戏曲大家,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钦差大人如此感叹,正沉醉听着,忽然听见隔壁又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似乎是木块在桌上翻转碰撞的动静。
不多时,那边又传来说话声,声儿没有唱戏人洪亮,但因是在墙边,传到这边时清晰得很。
起先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今个儿隔壁好生热闹,是有人家搬进去么?可惜了,今个儿不能出去瞧热闹。”只有为什么不能,她没有提。
接着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声音,“听说是途经此地,也就住个一宿。”
再是个小丫头的声音,“别是个喜欢听墙角的吧?”
钦差大人神情一凛,有些尴尬,正要转身离开,却又听见那年轻女子说道:“索性查知州的事儿人人都知,被人家听去又何妨。”
“这倒也是。”是另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姐姐你上回说到哪里了,再给我讲讲呗!”
钦差大人也竖起了耳朵,一脸严肃。他不是有意偷听她们说话,只是听她们提起本地州官,便免不得要留神,他这次出来为皇帝办事,也有巡查地方官的职责,百姓说得虽不尽实,但也并非捕风捉影,毕竟地方官关系交错复杂,难免官官相护,很多时候,圣上的耳目反而不如百姓灵通。
“上回啊,说到那个查知州到元知县府上提亲,为他家大公子求娶知县大人的嫡女,结果知州公子半夜里奸淫元家的丫鬟,被知县府里的小厮发现,给打了个半死不活。”
小丫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堂堂知州公子,怎么做出如此败坏门风之事?”
“还能怎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呗!为了摆平此事,查知州给了那丫鬟一千两银呢!”
妇人道:“不亏是当官的,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千两银,搁咱家得几年才能挣到啊!”
年轻女子道:“查公子在州城强抢民女的事儿没少干,哪一次不是查知州拿钱拿权给摆平?原以为此番跑到乐安县能骗取知县千金,谁料到查公子自个儿守不住,这下可好了,县里的好人家都知道他是什么样人,谁肯嫁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