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没把心思放到儿女情长上,更没顾虑到荒野小屋中孤男寡女有多暧昧, 此刻回味着陆与那句话,才惊觉出不对来。
先前命悬一线的危机也就罢了,此刻两人又怎么能同处一室还靠得这般近?
思及此,元蘅立刻往后缩了几步拉开距离,见状,陆与愣了一下,也慌忙拖着凳子往后挪了几步。
于是,本该围着火盆取暖的两人,就这么隔着火盆与七八步的距离“遥遥相望”。
元蘅之前淋了雨,衣裳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曲线毕露时也没有这般难为情,她裹紧从小屋里找出来的毛毯子,凶巴巴道:“你想什么呢?好不容易安全下来,你就净想着……净想着那些事了。”
陆与无法赞同她的说法,他迟疑道:“方才,你我抱了,摸了,难道还不成亲吗?”
元蘅立刻道:“事急从权,如今可不一样。难道是个男人救了我,我就必须要嫁他?”心里想的却是,不过陆与你不一样,你要是再强硬一番,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下嫁吧!
然而听了这话的陆与顿了顿,还真点了头,“你说的不错。”
元蘅傻眼了,她直直注视着陆与,可青年那对蓝色的眼眸里一片清澈坦然,他竟是真这么认为的。
元蘅简直想戳一戳他那大脑门子,看看里头会不会有水晃出来。她顿了顿,不甘心地问道:“你真是这样想?”
陆与眉头微微拧起,还是如实答了,“你说得对,当时情况特殊,确实不能这么算。”他心里其实远没有面上从容镇定,因为他想到,若是元蘅不中意他,仅仅因为他们抱过、又为了检查伤势互相摸过就不得不嫁给他,那么元蘅一定不会开心,她不开心,他也不开心,要是将来有了孩子,她也不会真心喜欢孩子,那么一家人都不开心……
陆与想象着将来两人成亲后,元蘅郁郁寡欢,他也郁郁寡欢,孩子更郁郁寡欢,整个家都郁郁寡欢没个热闹,只觉得心口都要疼起来。若是这样,真不如分开,各自安好。
心里劝自己要冷静,莫露出端倪让元蘅察觉,否则她会觉得他不够稳重难以信任,可陆与开口时,声音还是艰涩无比,“你……放心,方才是我唐突了,日后我不会再提起。”
听了这话,元蘅呼吸一窒,有些难过起来。恨不得回到她那闺房里,对着枕头狂打一顿出出气。
陆与这个坏东西坏东西!他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难道他方才说的要提亲并不是真心喜欢她?只是因为要对她负责才那么说的?现在她说不要,他心里是不是高兴坏了,觉得终于可以摆脱她这个累赘了是不是?
元蘅眼睛都红了,心道:你若没那个意思,何必偷偷摸摸给我打金钗,何必怕落人口实卖我一两银子?
等等……一两银子!
元蘅眨眨眼,眼里将要泛出的泪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狐疑。
陆与这家伙又抠门又惜财,那日摇骰子赢他几块碎银子他都心痛得脸色发白,平日里给我剥个炒果子还要精打细算数清了数量,生怕少赚一个铜板,若他心里没有我,又怎么会费尽心思赚那几十两银给我打金钗?
莫非……
元蘅方才被情绪左右了的智商终于又回来了,她狐疑的目光落到陆与身上,仔仔细细地观察他,这才发现,陆与虽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小杌扎上,但脊背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挺得笔直,反而半弯着,脑袋也微微垂着,瞧着似乎无比失意,身体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蘅眼中狐疑之色更浓,她悄悄矮下身子歪着头去看,却对上了陆与红红的眼眶。元蘅一惊,眼眸不由睁大。
陆与没想到她会突然凑近看过来,也是一惊,连忙站起来转过身,却是已经晚了。
元蘅呆呆道:“陆与,你怎么哭了。”
陆与立刻解释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
元蘅接了一句,“只是被火光刺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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